不,怎么說呢,應該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吧。夏油杰跟家入硝子早熟又聰明,可他們的階層與受到的教育導致二者眼界不如五條悟寬闊,尤其是在政治層面,過于淺薄了。
日本是有名的格差社會,正如印度電影流浪者所說“法官的兒子是法官,賊的兒子是賊”,日本社會也是一樣,醫生的兒子是醫生,警官的兒子是警官,政治家的兒子是政治家,固然有平民議員存在,可他們就像是流星一樣曇花一現,與其說是百姓之光,不如說是上層從手指縫中漏下了幾滴蜂蜜,讓群眾誤以為自己有了上升的可能。
這種散發著甜味的陷阱,網住了許多人。
或許這也是為什么年輕人不關注政治,對于夏油杰跟家入硝子來說,上層的心思距離他們太遠,在無人教導的前提下很容易被眼前的事物所蒙蔽。
而五條悟,他就能一針見血,因為他是作為咒術界的領頭人、五條家的家主培養的,看透他口中“老橘子”的心思已成為本能。
這樣聰明的三個孩子湊在一起,彼此不斷汲取知識,結下了深厚的友情,是他沒有想到的,雖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認識的,還真就五條悟敷衍的那樣“一見如故”,對于他們這些出身柯南世界,對未來懷揣著一絲絲希望與正義之心的成年人來說,三人的交好,讓他們看見了新的未來。
或許,他們正代表著咒術界破除腐朽的明天。
想到這,小田英三郎的胸膛中似有股熱血在激蕩,他強行按捺自己的心思,自嘲道都多大的人,八字還沒一撇的事,竟然想到那么久以后。
究竟家入硝子與夏油杰能不能在這場動蕩中活下來還未可知,只能說他們
會盡最大的力量保全這些茁壯成長的幼苗。
車緩緩停滯,京都警署的徽章透過灰黑色的車窗映入五條悟等人的眼中,五條悟的視力很好,色差未影響他遠眺,他看見了熟悉的人站在警署門口的五條家宿老。
在與他們關系曖昧、亦敵亦友的官方人前,五條家的宿老站得板正,他們刻意展現身上沉淀千年家族的風華。
永不褪下的色紋付羽織袴像是武士身上的鎧甲,引得無關人士的敬畏。
五條悟撇嘴,這群老橘子,又在裝了。
當然,他也能看出他們藏在體面表情背后蓬勃的怒氣。
這五條悟是一點也不害怕的,他膽大包天,從小到大破格的事做了一件又一件,宿老生氣又怎么樣,還不是拿他沒辦法。
他的張狂是天生的,也是六眼與無下限賦予的。
五條悟記得他答應種田山頭火的事,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伸出手,在夏油杰跟家入硝子手掌背面拍了一下道“回頭聊。”
然而他的眼中分明閃過奇異的光,夏油杰相信,他肚子里有了新的主意。
一定會在橫濱看見五條悟
進警署后,夏油杰跟家入硝子又分開了。
硝子他無父無母,只有一名可有可無的監護人,這名監護人與她的情感十分淡薄,否則根本不可能放她一人在東京獨居,相較于有家的夏油杰,她就像是一株飄零而堅韌的浮萍,風吹到哪兒,她就跟隨到哪兒。
身穿警察制服的女性牽住硝子的手,就在剛剛,他們取得了家入硝子的監護權,這并不是說要限制她的行為,而是她不靠譜的遠方叔叔直接把硝子托付給了這些官方人士。
考慮到二者淡泊的關系,這名沒見過侄女幾面的叔叔甚至沒成為咒術界相關人士,告訴他一些情報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這名女性帶家入硝子走,是要在她的吩咐下遠程收拾家中的衣服與其他物品,一起帶去橫濱。
而夏油杰,小田英三郎說“你父親在等你。”
看硝子被毫不在意地牽走,那一瞬間,夏油杰的心有些動搖,他的胸膛漲得難受,想拉住硝子跟她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是同情嗎也不是,那對硝子來說是對她過往經歷的侮辱,但是
“別露出那種哭喪的臉啊夏油。”是硝子懶洋洋的、拖長了的聲音打斷他。
“馬上就要見面了,還是說你被熱得難受”
她跟五條悟都知道,夏油杰很討厭夏天,會在苦夏變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