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出租屋內,高大的禪院甚爾圍著可笑的鵝黃色圍裙,寬闊的肩膀夾著聽筒,另一手則捏著長柄鐵勺,在高壓鍋內不斷攪動。
他在準備晚餐,哪怕是咖喱都要熬煮得足夠濃郁。
這間公寓是美久租的,從禪院家出來后,甚爾幾乎沒有租過公寓,他流連于酒店、夜場與女人的公寓中,禪院家的教育讓他成為了一個與社會脫節的人,除卻殺人與祓除咒靈外,他只有一副惹人愛的好皮囊,以及那天生的被禪院家打磨出的氣質,讓他輕而易舉引得女性的憐愛。
美久卻不同,正如孔時雨所想,那是教會禪院甚爾何為愛的女人,他從一頭受傷的野獸進化成了一個人。
唯一的問題是,當他不做女人的生意也不跟孔時雨合作后,禪院甚爾失去了一切謀生的手段,好在美久是一名拼命三娘,并不介意養甚爾,甚至因出生于三教九流混居的橫濱,她能在這里掙到比東京白領更多的錢。
不算太富裕,卻足以支撐起小家庭。
孔時雨的聲音經過電流扭曲略有些失真,他說“你不是說金盆洗手再也不做人命生意了嗎我看這份工作不錯,對方只要求你教學,報酬豐厚,且背靠官方組織,不用擔心仇家上門。”
他提出很致命一個點“你快要跟美久結婚了對吧,為了經營家庭,多少要有些積蓄。”
“待遇很優厚,朝九晚五,靠近你們租的房子,步行只要十分鐘。”
孔時雨問“考慮嗎”
禪院甚爾說“我跟美久討論一下,晚上給你回復。”說完毫不猶豫
掐斷與臭男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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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久當然舉雙手贊成,她對甚爾的過去一知半解,只了解些關鍵元素,包括他糟糕的生活與兩眼一抹黑的工作,在甚爾成為她背后的男人后,美久一度擔心他會不會太無聊。
“學生是怎樣的人呢”她問。
“誰知道。”禪院甚爾聳肩,有多少人、多大年紀都一概不知,他猜起碼是成年人,或許是站官方的咒術師怎么,他們要跟古老的御三家打擂臺嗎
甚爾沒搞清楚的動力,他對咒術界的一切都不感興趣,正如他跟孔時雨說的那樣,他已經金盆洗手了。
只有跟美久的生活,才是他在意的。
他漫不經心地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報酬夠豐厚,既然讓我去就隨便教教。”他自認不是當老師的好料子。
美久說“要稍微認真點對待才行啊。”
甚爾舉起雙手,一副答應的樣子,當然,連他對面的美久也知道,這只是虛與委蛇,他壓根不準備備課。
反正是教咒具,他當年也沒有系統學過。
對禪院甚爾來說,只要用夠多的武器、殺夠多的咒靈,就能學會咒具,他就是在生與死的磨練中精通各種武器,同時像打磨武器一樣將自身錘煉到極致,成為天與暴君的。
當看見夏油杰等人時,甚爾驚了一秒鐘。
只有一秒鐘,多一秒都算他輸。
轉動他聰明過分卻不怎么肯使用的腦筋,立馬將夏油杰、家入硝子與月前的百鬼夜行聯系在一起,禪院甚爾是金盆洗手沒錯,可他實在是太強大了,當他離開禪院家的泥淖后,在憑本事說話的暗世界,他積攢下赫赫威名。
對咒術界的動向不說是了如指掌,該知道的卻不少。
一條信息無意劃過他的腦海,關于“百鬼夜行”中發現的兩名天才平民術師。
還是孩子,術式暫且未知,但聽說京都的老家伙與東京官方為爭奪他們鬧得不可開交,特應部的廢物們連軸運轉
應該是落入官方手里了吧,說人根本不在京都。
禪院甚爾舔嘴唇,這不就看見了
他對小孩子沒興趣,對販賣他們的情報也一樣,他只是個即將結婚出來補貼家用的家庭婦男罷了。
他打量夏油杰與硝子,五條悟也在打量他。
左右拍打的大尾巴忽然停擺,他不錯眼地盯著禪院甚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