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還是有氣無力,但沒那么凝澀了。
夏油杰說“先去跟周圍鄰居打聽吧,希望他們沒搬走。”
“搬走的話畢竟出了這種事,也很正常吧。”
家入硝子說“我去問吧。”
“五條這家伙,實在不擅長跟陌生人說話。”會被當成上門挑事的不良少年。
俏皮話被硝子咽回去,眼下這情況,真不合適。
五條悟沒問自己反駁,他只是提了另一個建議“問這個世界的夏油杰怎么樣”事關自己父母,一定知道究竟發生什么事了吧
硝子成為了夏油杰的代言人,搶在他嘴唇一張一合前道“不行,五條。”
家入硝子的記憶力十分出眾“一開始夏油就問過父母近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說的是去了很遠的地方。”
“明顯不想我們知道。”
五條悟嘖。
某種意義上,去了很遠的地方還真沒說錯,跟騙小孩的“變成了天上的星星”沒有區別。
他們將兇案現場仔細勘察一遍,結論是相同的,肯定是咒靈作祟。
思維拐向另一個方向,這是報復嗎一定是報復,對十年前的特級咒術師夏油杰的報復,有大概率是詛咒師做的事兒,比方說夏油杰捕獲了他們的同伴,干脆偷家,總監會的老橘子們中看不中用,泄漏了特級咒術師家人的地址。
這么看,本世界的夏油杰跟總監會一刀兩斷也很正常。
三人組的思路都很正常,什么未成年的夏油杰為了大義弒父母,正常人也想不出這么扭曲的劇情吧。
不幸中的幸運是,記憶中的鄰居并未搬離,隔壁的門牌是夏油杰熟悉的“鈴木”,按門鈴后出來開門的阿姨與記憶中肖似,不過蒼老了十幾歲。
從阿姨逼近婆婆。
“哎呀。”去年才帶上老花眼鏡的鈴木房子穿一襲得體的連衣裙,這就是日本的精致主婦,哪怕在家里都要把頭發盤得一絲不茍,眼鏡是無框的,眼鏡娘的斯文
莫過于此,小夏油杰的長相太有既視感,她想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你是隔壁那家的”
她有些驚訝“跟你父親長得真像啊。”
下一句話“看來他有好好地生活下去,真是太好了。”
聽到這還有什么不懂嗎是把他當成了夏油杰的兒子啊,且這位鈴木婆婆已經很多年沒看過夏油杰了。
小夏油杰的狀態有點遭,這遭受重大打擊的模樣壓根不是裝出來的,他看似強撐著問“父親從沒跟我說過家里的事,我也是機緣巧合下才找到的,請問當年”
鈴木婆婆嘆了口氣道“孩子們,先進來吧。”
洋風別墅的一樓,光可鑒人的紅棕色地板上鋪厚厚一層地毯,再往上是巖板茶幾。善解人意的鈴木婆婆端上果汁與甜膩的福田面包,試圖用甜味驅散籠罩在三小只頭上的陰影。
家入硝子小口小口地吸果汁,五條悟急需糖分壓制心頭的焦躁。
咒回世界的直截了當體現得淋漓盡致,鈴木婆婆單刀直入道“那是樁無頭懸案。”
“說人都沒了,最后卻不身體,只余下足以讓兩人喪生的出血量,來的警察也很奇怪,不給地方電視臺報道,明明是他們的同僚”她說,“或許是針對警察的報復吧。”
尸體都沒有毫無疑問,是被咒靈撕碎了。
五條悟跟家入硝子想。
鈴木婆婆話鋒一轉“不過,我原來還以為你的父親也在那場事故中現在看來,是在學校逃過一劫了吧。”
夏油杰多敏銳啊,他說“他沒來嗎”
一般要后世吧,辦佛堂還有頭七儀式什么的。
鈴木婆婆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