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深思,戰時的大佐對咒術師不是沒有了解,然在大戰期間咒術界實在沒有拿得出手的人才,術式固然千奇百怪,卻少大規模殺傷手段,常暗島上也征召過術師,與異能力者不相上下罷了。
對傳說中“一人之力打破世界平衡,成長起來或許能毀滅東京”的五條悟,森鷗外將信將疑,那起碼是超越者水平的咒術師了,若這“遠東的鄉下地方”有這般強大的術師,何苦成戰敗國。
可太宰的忠告,又不得不聽。
按兵不動吧,這是最穩妥的。
森鷗外想,也讓他看看,咒術界的瑰寶實力如何。
按兵不動的并非異能力者的首領們,陰陽師、巫女、除妖師藏于平凡日常下的異類無不關注咒術界的動向。
這十年來就屬咒術界風頭最盛,五條悟的名字從人誕生起便唱響每一個角落,雖說夏油杰與硝子橫空出世,名頭到底沒有傳了這么多年的五條悟大,只有小部分人關注到“繼承了安倍晴明術式的咒靈操使”,與“平平無奇的治愈系女子”,多數人等著看五條悟。
于是暗地里的觸須深入橫濱,雖摸不清異能特務科的大本營在何處,也不相信會將他們仨保護得密不透風,只要在橫濱總有見證五條悟實力的余地。
眾人是這么想的。
但當他們仨真的出現在常人視線范圍內,以不帶任何護衛的頗有余裕的姿態現世,照舊驚煞一眾人。
被咒靈觸手捆綁在半空中的,不是第一位勇者。
夏油杰遭遇的第一人是一名殺手,或許有異能力,卻沒來急使用,他采取傳統明殺方式,從不過十幾米外的小巷里打出一顆子彈,直擊夏油杰的心臟。
這是民風淳樸橫濱市的特色,若在東京,殺手多從五百里外狙擊,進退有度,而在缺少法律的混亂城市,深夜隨處可見炸上天的煙花與噠噠噠的加特林子彈落地聲,暗殺也變成了明殺。
夏油杰首次面對如此近而駭人的殺意,下意識放出的咒靈擋住子彈,后者不欲退卻勇往直前,于是被咒靈咬斷了脖子。
這畫面給了他一些沖擊,或許還給了家入硝子,后者的表情有些震動,并非動搖,不適而已。
只有五條悟最淡定,他甚至有點嫌棄,因為“血飛得到處都是,沒必要吧杰”,吐槽
的是留在原地的殘局,而非過度防衛。
忽想起五條悟是在暗殺中長大的,咒術界人的生死觀似也與常人不同,危險工作背后的過高死亡率讓他們對同伴或家人的死習以為常,越過法律的死刑下達更是當今社會不曾見的。
平行世界的五條老師與夏油杰將他們保護得太好,甚至沒面對過詛咒師。
恍惚間回憶,過去也有一次,與硝子跟悟遭遇狙擊手,悟習以為常。
夏油杰深吸一口氣,對五條悟說“抱歉,我只是,不大適應。”
五條悟依舊沒搞清楚,他嘖了一聲說“你的臉色很難看啊杰。”又扭頭關心另外一名同伴,“怎么了,硝子你跟杰集體吃壞肚子了嗎”
家入硝子犀利地說“笨蛋,正常人防衛過度也會應激吧。”
五條悟“啊”
家入硝子不解釋了,夏油杰接過她的任務,對時常暴露出缺乏正常三觀與常識的朋友說“悟,日本是沒有死刑的。”
五條悟撇嘴不服氣地說“總監會的老橘子隨隨便便就發詛咒師追殺令。”
夏油杰嘆了口氣,他說“那是咒術界,普通人社會中死刑廢除很久了。”哪怕是全民對罪大惡極之人進行死刑請愿,國家也不愿順應民眾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