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這精致的水盆,看到正在洗手的周公子的袖口,袖口描金抽絲的工藝在現代得幾萬都搞不定,再看這位周公子腰間佩戴的玉佩,通體碧綠,玉色上乘,不知道比自己二叔的好幾百倍,最后是那頭上的金冠,簡約大氣,鑲有一顆低調的紅珠,和金冠配套的簪子更是以紅珠做主,配了一些鏤空的金絲,瞧著貴不可言。
等他以后當了大官,有錢了,也得給自己弄一套這種,不,得更好看,要像賈寶玉頭上的那種,有顆巨大的珍珠。
察覺得到少年正在打量自己的周世子從未這么僵硬地坐著過,好像怎么都很別扭,直到時惜目光挪開,他都無法平靜,直到聽見時惜忽地說“天色不晚了,咱們歇息吧周兄。”
周世子點頭,站起來便又下意識去拉渾身軟若無骨似的顧時惜,他微微彎腰,伸手過去的時候,看見人家把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都心中一跳,用力一拉,時惜卻沒有站不穩和他撞一起,反而穩穩站著,伸了個懶腰,聲音軟綿綿地同他道別說“我去睡了,明日上路勞煩周兄叫一下我們。”
周禾譽看顧時惜當真是轉身就要回到那邊驢車和家里人擠著睡,可驢車上哪里還有空位睡地上
“等等,你這樣子,回去豈不是吵醒了伯父伯母”周公子一把拉住少年,道,“你同我如此投緣,今晚不如同我一起在廂車中歇息,明日我騰出一輛馬車給你家里,一起上路也快些。”
顧媻這回沒有直接答應,反而連連擺手,當然,也沒有拒絕得太徹底,半推半就被周公子拉去了廂車里。
上車前,廂車后面好幾個馬車里探出一些偷窺的眼睛,顧媻敏銳察覺到那些眼里怨毒的光芒,他駐足,問招呼他趕緊到廂車里泡腳的周公子,說“咦,怎么瞧著有女眷”
周禾譽還拉著顧時惜的手,順著顧時惜的目光看了一眼后面的幾個馬車,馬車的車窗此刻都被關上,沒人敢再探看。
周禾譽輕笑了笑,和顧時惜解釋“你忘了,我在路上解救了幾個女子和落難賣身葬父的男子。左一個愿意為奴為俾,終生侍奉我,右一個愿意永遠追隨我,可讓他們當府中打掃的女婢、女廚娘又不愿意,當看家的管事在外行走也不愿意”
“哦”顧媻想起來了,笑著說“非要以身相許”少年說這話時,眉眼俱彎,如畫艷絕。
周世子淡笑不語,卻又猛地好像意識到什么一樣,心擂如鼓。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時惜道“我也是得周兄大恩,無以為報,現在又要同榻共眠咦,我怎么好像是同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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