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又是雪中送炭,又是于落魄之中慧眼識珠,再不來表示要跟他干,就不禮貌了哦。
“哈哈,時惜還真是率性而為。”張合真是越看少年越覺得此子不凡。
顧媻謙虛著,說“只是時惜也曾接受過故鄉李大善人的饋贈,如今對待他人,怎能做到袖手旁觀”此乃大話,顧媻可不想看見個窮秀才就給錢,他自己都沒多少啊,先讓自己富起來才行吧,他反正是做不到那種傾家蕩產助人為樂這種事情的。
他只是覺得小江秀才考過科舉,讓他系統的教導自己爹一番考試要點,小江秀才肯定不會藏私,且以后自己要是當了知縣或者州牧什么的地方官員,肯定需要一個自己信得過的縣丞或者師爺,不然他不得累死
少年能做到差不多都做了,就看江秀才什么時候上鉤,不上也無所謂,再慢慢挑師爺,他覺得張先生就挺不錯,就是張合明顯更忠于老將軍,自己跟他短時間內沒機會培養過命的交情。
兩人依舊是坐在馬車的車轅上,由顧媻趕著馬,驅使馬車慢慢前行。
兩人也閑聊,卻沒說什么重要的事情了,說的是軍中夜飯吃的什么,也說老將軍一會兒得多高興等等。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呼喊顧媻名字的聲音,小顧導游慢慢駐馬,回頭一看,竟是手里捧著錢袋子的小江秀才氣喘吁吁的追上來,發絲亂舞,滿目印著夕陽的余暉,被水色渲染成大片緋紅。
“顧公子等等”
“小江秀才,有何指教啊”小顧導游微笑。
小江秀才終于是追上了馬車,也顧不得周圍人群來來往往,就這么忽地跪在地上,深深的一拜,說“江洺別了嚴家,如今無處可去,母親也已去世,孑然一身,只余幾百兩的債務,如若顧公子不棄,江洺愿追隨顧公子,效犬馬之勞。”
“使不得”少年連忙去扶,“跟我回軍營再說吧,張先生以為呢”
張合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點了點頭,但看顧媻的目光卻是越發深遠,好似幾乎能看見少年以后的以后誰也望塵莫及。
小江秀才見都同意了,這才抬頭。
此時天邊夕陽正好,大片的火燒云紅得奪目,光從少年背后射來,把少年纖細柔美的身段勾勒出絕美的線條,將那發絲染成瑪瑙,把皮膚染成紅寶石,艷麗無雙,一眼萬年。
“好了,我們走吧。”少年笑道。
江洺這一瞬,幾乎終于聽見了命運轉動的聲音,這使他熱淚盈眶,無法看清眼前人。
“好。”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