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顧媻如此謹慎,謝塵卻不,謝二嗤笑一聲,冷淡說“那我一定不是人了,不然我被打死,怎么母親父親都沒像你這樣徹夜守過的”
顧媻還不曾了解謝塵的家庭,謝塵的父母至今在他的人物關系圖里都還是個問號。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謝二爺忽地又氣勢弱了下去,充滿理解道,“我這般不成器,只祖父還曉得打罵我,他們不管也正常。”
“父親纏綿病榻日久,母親母親心中有怨,我天資愚笨,不懂如何討他們歡心,所以實在是正常極了。”
顧媻聽謝塵云淡風輕說出這些話,幾乎品不出其中傷心的情緒,可越是這樣,才說明曾經有多么渴望,渴望到極致都得不到,這才死心。
某種程度上,他們竟是很像。
顧媻伸手揉了揉謝塵的黑發,就像剛才謝塵也這樣摸他腦袋一樣,說“我會守你一夜。”
謝二爺忽地扭頭不看顧時惜,良久才說“別,你身子弱,凍死了我到哪兒再去找一個顧時惜又好看又聰明,還總為我著想”
“哈,天底下這樣的人多的是。”
“那爺也只認你了。回去吧,別冷死了。”
“我是什么啊吹吹風就得冷死”顧媻覺著好笑。
謝二爺也笑了笑,扭頭回來,繼續說“你在這兒坐著,我哪里睡得著,聽話,回去。”
顧媻不好和個病人一直斗嘴,只得先行回去當然也有他實在覺得冷得受不了了,想回帳子里烤火只是離開前,剛巧路過霍運的床位,他看霍運那廝大約由于是逃兵的身份,根本連個被子都沒有,渾身紗布纏繞后就那么甩木板床上,著實造孽。
好歹是他耗費口舌讓孟玉背下山的呢,孟玉背得可辛苦了。
顧媻左右看了看,找了個薄被子給霍運也蓋上。
正要離開,卻沒想到霍運燒成這樣,都沒昏迷,只眼睛閉著,低聲沙啞道了一句“我欠你一命,顧時惜。”
顧媻嚇了一跳,但很快進入狀態,他拍了拍霍運的被子,什么都沒說,只深深嘆了口氣,離開了。
出了帳子,外面等他的小江秀才連忙跟上,手里還捏著其他兵丁烤好的紅薯,遞給他說“公子何故如此開心”
顧媻接過紅薯,摸了摸自己的臉“啊很明顯嗎”
小江秀才點了點頭,說“有一點,發生什么好事兒了嗎”
“那倒沒有,只是一切都太順風順水了,我開心。”他的展昭似乎也有了,連包青天的月亮都在小馬額頭上,他以后不當個大理寺卿真是對不起這配置
欸,小馬名字有了,就叫小包吧。少年開心的想。,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