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完全帶入不了。
他可知道自己家宴那天算是間接壞了戴通判的好事,
把人家請來的救兵許巡察使大人都給忽悠走了,
人家私底下還不知道怎么罵自己呢,如今作為戴通判狗腿子的王書吏怎么可能對自己欽佩已久
顧媻長了個心眼,可不敢在王書吏面前喝太多,哪怕他千杯不醉也不行。
于是長袖善舞的小顧導游全程都沒怎么說話,做出一副靦腆乖覺的模樣來,倒很符合職場新人的特點,直叫上司柳主簿恨不得多照拂一二,張口閉口就說顧媻才華出眾,若是科考必定進士前幾。
顧媻只說不敢當,隨后就聽王書吏和柳主簿閑聊。
兩人順便還給他講解了一下他們部門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簡單來說,就是掌管一省的經濟稅收和各項支出,等同于現代的財務部,但不僅限于管錢,還要管糧食。
重中之重的,便是揚州城外和城內總共十三處糧倉,皆是國之稅糧,是各處征繳存放和上供之用。
因為糧倉的重要性,揚州刺史孟大人都不敢答應府臺余大人借糧一事,也因此給人出的主意是拿錢消災,也就有了余大人家宴這一事。
值得注意的是,嫉惡如仇的柳主簿說起糧倉,對當今攝政王禹王怨言極多,酒酣后竟是破口大罵道說“禹王封地在禹州,那地方從前靠近西北,多是寸草不生的戈壁沙漠,近些年國家之錢糧盡數卻都入了那邊去,把那邊官員養的那叫一個肥頭大耳,走路都走不動,怎們這些人辛辛苦苦存下來給將士們用的錢糧,都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說說,這大魏還將有什么盛世”
顧媻聽得都不敢開口了,誰知道一旁的王書吏卻搖了搖頭,說道“主簿此言差矣,難道禹州就不是咱們大魏的地方了非要讓那邊的百姓窮困潦倒一輩子”
王書吏一邊說一邊看向顧媻,好似有意解釋說道“禹州百姓十幾年前連窩窩頭都吃不起,禹王奉命入長安勤王之時,府上兵馬加起來不足三千,硬是全州的男丁全部自發跟著出來,留下孤兒寡母在故鄉等著,才讓當年宦官之亂止于禹王之手。”
“禹王如今的確重點發展禹州,但不論是造林還是囤水,亦或者是行商便利,政策優惠,這都讓禹州的的確確百姓富足,因此官員們只要做好了分內的事情,他們也享受享受又有何不可呢”
顧媻還是第一次聽說禹王這方面的故事。
少年覺著,這位禹王是真的復雜人物代表了,好像既英明神武又兇神惡煞,既感念舊情,又天性薄涼,到底哪一種才是真正的禹王還是說每一樣都是
這真是不得而知,只能他自己親自去看看禹王是何樣人物。
“呵。”柳主簿笑道,“王書吏你這話真是不對,你怎么說禹州還是大魏的國土呢我看禹州儼然成了禹王一個人的城池,那里既是他的封地,如今兵馬、刺史、百姓也都只聽他一人號令,那是大魏的國土嗎我看禹王如今就算是回去稱帝,怕是立馬黃袍都有人送上門。”
嚯
顧媻也渾身一驚,的確沒錯,禹州現在是禹王的一言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