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搖搖晃晃又坐了月末一個多時辰的馬車才抵達總督府大門。
顧媻沒來過,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以后上班的地方,下車的時候也就全身心都放在總督府那比府臺更加威嚴肅穆的守衛和門口巨大的石獅子上,全然沒有主意是孟三牽著他下車的。
一旁的上司柳主簿和同僚王書吏倒是瞄見了,兩人一陣的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吭聲。
“是所有人都到了嗎”顧媻下意識問孟三。
孟三公子點點頭說“我收到急報,所有人都要去,你雖然是年后才上任,但讓你提前去熟悉一下每個部門的大人還有處理事情的流程也是好的,你同去。”
顧媻點點頭,這才隨著領導們一塊兒踏入總督府。
此時總督府外面又來了一批守衛,各個穿著紅白相間的官府,腰間配有長刀,每個人都神色嚴肅,怒目漠視前方,隨著顧媻等人一齊進入,總督府猩紅的大門隨即緩緩合上。
眾人立馬回頭看了一眼,柳主簿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苦笑道“咱們這回也成甕中之鱉了。”
孟三公子淡笑著說“咱們什么都沒做過,過來陪跑一般,怎么能說是甕中之鱉呢做了什么的,才叫鱉。”
顧媻在旁邊只覺得熱血沸騰,已經等不及聽各位選手的發言然后開始投票。
不過根據玩狼人殺的多年經驗,他身邊的這些人,第一時間也是不能排除掉的,都要聽聽發言,不然要是被第一印象蒙蔽,那才是大錯特錯連孟三都不能被排除。
孟玉發現自己被少年很奇妙的看了一眼,簡直福至心靈地領悟到少年在想什么,立時有些欲哭無淚的笑意蔓延在眼底,他略略寵溺地無奈道“我可真是清白的。”
少年挑眉,不置可否,半晌后小聲說了一句“光這一句話就想讓人相信那也太蒼白了。”
孟玉追上去和少年并肩,覺得自己真是腦子除了問題,若是旁人這樣懷疑自己,自己只怕是當場就要翻臉,被人質疑乃是君子的恥辱,不絕交都是好的了,可顧時惜啊顧時惜他只感覺要去哄著人家才好。
像是在玩一場奇妙的游戲,他被少年算作其中一員,只是這樣想想,倒也不賴。
“我都不算是總督府中人,如何得知行進路線呢我又沒有理由害我父親,這件事但凡追不回來,我父親首當其沖,第一個撤職查辦的便是他。”孟三公子平靜說道。
顧媻理智想了想,點點頭,順勢看向身邊的上司和同僚。
上司柳主簿在聽見刺史之子居然都在解釋,那么自己不解釋是不是不太好,于是說“本官在總督府也不涉及行進路線的制定,只負責看管糧倉,最后裝好車移交給侍郎大人,再由侍郎大人查驗,交給由刺史大人親定的隊伍,押送入京。”
王書吏立即也跟了一句“我便是最小的官了,平日里也只跟著柳主簿查看賬目,書寫各類文書,尋常連糧倉大營在何處都不知曉,看管糧倉有專門的部門,我們其實也只
是一個監察記錄的作用。”
顧媻略一思考,
好吧,
他們四個人都沒有作案動機和作案的時間能力,能夠直到行進路線的人一定是比柳主簿要高一階的,那么就只剩下刺史本人和戴通判了。
戴通判這人之前已經充當過了反派,這次還要來嗎這么明目張膽的和刺史對著干,企圖陷害刺史好自己上位
那這也太明顯了一點吧
顧媻有點兒想不通,這種事情,好像第一時間都會猜測是戴通判這個反派,可除非戴通判真的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人能夠找到證據,拿他沒有辦法,戴通判才有可能扳倒一把手孟刺史。
然而這個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