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韓星霽是想讓那張書案放在御案旁邊的,反正御書房有足夠的地方。
然而樓時巍以不美觀為由拒絕了,他十分淡定說道“便是不能坐在陛下身邊,也沒人能看輕于我。”
他并不追求什么地位名聲之類的,在往前十幾年,他的地位和名聲已經都積累的差不多了。
哪怕此時他坐在下面也沒人會看輕他。
韓星霽見他堅持也就無所謂。
在見到大宗伯的奏疏之后他便抬頭說道“阿巍,看看這個。”
韓星霽身邊的小宦官剛要接過來送到攝政王那里去,就看到攝政王已經起身走了過來。
他從韓星霽手里接過奏疏的時候還順便暗搓搓的摸了一把皇帝的手。
韓星霽手一頓,忍不住瞪了樓時巍一眼。
自從心意相通之后,兩個人相處跟之前看上去似乎沒什么差別,但細節之處又全是差別。
比如說攝政王時不時就要制造一點肢體接觸。
坦白講,到了這個程度,兩個人就算是摟摟抱抱或者發生點什么,韓星霽都不會覺得有什么問題,大面積的肢體接觸并不會讓他害羞什么的。
畢竟誰不饞攝政王的身子呢。
可樓時巍偏偏時不時搞這些小動作,勾的人心癢,抬頭看去的時候卻只能看到他一本正經的側臉,仿佛什么都沒做過一樣。
好幾次韓星霽沒忍住湊了過去,然后就被樓時巍按在懷里好一通親吻。
他跟樓時巍談話那天本以為自己才是那個釣魚的人,現在卻發現自己大概
是被釣的那個。
不過皇帝陛下用自己的毅力忍住了摸回去的沖動,只是問道“看完了嗎”
攝政王心里略有些遺憾,不過他在御書房多少還是收斂一些的,便只是問道“陛下怎么想”
韓星霽看著他說道“問我干什么看你要怎么辦啊我又不懂這些。”
禮儀上的積累不夠是他的缺陷,他也沒隱瞞過,反正滿朝文武也沒指望他能成一個禮學大家不是。
樓時巍想了想說道“那我們一步一步商量來。”
好在有太祖當年婚制可以參考,他們倒也可以看看。
只是當年太祖立男后跟當時的婚姻其實是根據前朝迎娶皇后的各種規章制度給改過來的,更改的地方甚至并不多,跟男女成親也沒什么區別。
韓星霽以前不知道這方面的事情,他對歷史的學習還沒詳細到這個份兒上,此時見了“參考”忍不住說道“太祖真是太辜負臨王了。”
雖然當了許多年的皇后,但是到最后那位大雍歷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皇后卻并不是以皇后禮節下葬的,而是有了自己的單獨王墓。
也不知道是不是到后來兩個人感情出現了什么問題,又或者單純只是感情淡了,不過,太祖留下血脈這件事情本身就代表著兩個人或許有了什么分歧。
韓星霽沒有過多猜測,只是替那位臨王有些不值。
好歹是跟著太祖一起打天下過來的,帶兵打仗,出謀劃策他都做過,后來史學家研究的時候甚至說但凡臨王有心,皇位還說不好是誰的。
很可能就是因為臨王對太祖一往情深,所以甘愿讓賢。
太祖跟人家成親甚至連應有的尊重都不給,直接把人家當成女子一樣娶進來。
韓星霽不曾看輕女子,但是在這個社會女子地位低是無可爭論的事實。
把那樣一位能人定位成后宮就很離譜。
樓時巍倒是沒有評價只是說了一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韓星霽扭頭看他問道“若是大宗伯把大婚流程弄成這樣你也愿意嗎”
樓時巍那雙一貫清冷地雙眼變得深邃又深情,他含笑說道“為什么不愿意能與你成婚,怎么樣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