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雖然身體虛弱,可他是第一個出生的,上杉夫婦原本就打算給大兒子取名為上杉瞬,在把身體虛弱的大兒子送走后,身體健康的小兒子使用了這個名字。”
西村和盛靠在沙發背上的身體微微前傾“那你是大兒子還是小兒子呢”
燒酒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繼續說了下去。
“估計是造化弄人,也可能就是單純的遭報應了,在兒子五歲那年,他開始突發惡疾,許多醫院都束手無策,上杉夫婦帶著孩子治療了幾年后毫無好轉,這個孩子不會再是他們眼里完美的孩子了”頓了頓,燒酒嗤笑一聲,“考試一百分,體育第一,不會不聽話的完美,真的有意思。”
西村和盛想到了接下來的事情“他們為了完美的孩子,又回去找了你。”
西村和盛已經能夠肯定燒酒就是那個被送走的孩子了。
“是啊,他們打著親情的旗號把人重新帶回來,實際上是為了讓他捐器官給那個小兒子,畢竟上杉夫婦眼里的大兒子早就應該死了,還能多活兩年算是他走運,”燒酒聳聳肩,“可是讓他們失望了,這對親兄弟不匹配,沒有辦法捐獻,那個時候的大兒子還不知道具體要讓他做什么,只感覺這兩個突然冒出來自稱是父母并把他帶走的人很令他好奇誰也不知道大兒子在鄉下那樣艱苦的環境下是怎么活下來,并且出生時的病幾乎都好了,簡直就像是奇跡。”
“大兒子的奇跡和小兒子無關,后來發現小兒子沒救了,他們就把他放到了地下室,并不是完全的軟禁之類的,衣食住一樣不差,和大兒子被放棄時天差地別,當時這對父母的理由也很充分,因為大兒子一開始就離開了,沒有什么感情,他們為小兒子付出了那么多,只是就在身邊給小兒子留個可以在家里死去的地方也好。”
西村和盛的眉越皺越深。
不愛大兒子,卻需要大兒子來幫他們獲取外界的好名聲和自己的私欲,愛著小兒子,卻也要把他關去地下室才敢說愛。
這種想法,和西村和盛這擰巴的人多像啊。
“就這樣,外界根本看不出那對一模一樣的雙生子的區別,上杉夫婦瞞天過海再次開始了新的教育,他們搬到了新家,哪怕周圍的鄰居怎么問,都只說是覺得這邊天氣好環境好所以搬了個很平常的家。”
其中某些細節,西村和盛還是可以調查到的。
這次搬家的地點是
研究所的,鄰居是狛守一家人也是有意為之,讓兩個人研究員住在一起也能增加方便。
就這樣,那個大兒子幾經波折又用上了那個原本是給他準備的名字,他要去上學要去交朋友,去做那些他以前沒體驗過,卻本該就是他擁有的東西。
他不想回去過以前那樣沒人管吃不飽飯的生活,所以哪怕他不喜歡父母和地下室里的弟弟,不喜歡頂著別人的身份,也還是要去這么做。
弟弟雖然被關了起來,可他總是還能聽到弟弟刺耳的尖叫聲。
那個雖然成績優秀可卻被父母寵壞了的孩子無法理解父母為何把他關起來,每天都在砸東西,砸到沒東西可以砸,自己也病發累倒,父母又會沖過去抱住他,把他帶到家里休息了。
大兒子就這樣在幾人不遠的地方注視著這一切,他像是個外人,這種時候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看到弟弟醒過來看著他露出挑釁得意的神色時,他低下了頭。
那對父母的讓步也僅限于此,不管弟弟如何折騰,他們都絕對不會讓他再出門,弟弟也不是真的想作死,最后他也對父母妥協了,換來了父母在家時可以出來家里自由活動的權力。
弟弟的樂趣變成了折磨哥哥,他會尖叫會亂跑,會把東西砸到哥哥身上,他以為哥哥是受氣包,只會一言不發,他就越來越變本加厲,也從來都不會喊哥哥,在他眼里這就是個搶他身份的外人,他甚至想過殺了哥哥,那不管自己會不會死父母都沒有空再去在意別人了這是他親口對哥哥承認的。
直到某一天,從學校回來的哥哥把他推開了,眼神冰冷看著他“滾開,要死了的家伙,你連自己的名字都是我的了,還不如想想怎么多活幾年呢。”
弟弟驚呆了,他似乎察覺到哥哥發生了變化,他要打不過了,于是他一下子哭了出來,想讓父母來幫他。
可哥哥只是拿起書包,對父母道“我要去學習了,他總是在我這里搗亂會讓我分心,我可不想下次考試排名下降。”
那是父母最在意的面子,哥哥學習成績下降時父母真的會教訓他,弟弟那個時候也是一樣,但是如果有人要影響他學習,父母也絕對不會對影響他的人妥協。
那是弟弟第一次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