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卻仔仔細細撫摸著秦泯的手掌,捧水澆在指根、指尖,他輕柔地撫上,泉水流過他的指縫又流遠。
倏地,秦泯抓住了林笑卻的手,他那樣強硬地擠進指縫,十指相扣。
泉水仍然流淌著,衣袖濕透,秦泯的手在泉水里也顯得滾燙,林笑卻只覺得癢意自手心泛濫,沖刷了他的心間。
他想躲,但手被扣住,躲不了。
他只能抬眸看向秦泯,目光柔和,等待秦泯主動松開。
過了許久,林笑卻疑心秦泯想要說什么,但最終他也沒有開口。
秦泯松開了手,將林笑卻抱了起來。
天晚了,他說,該回去了。
林笑卻被抱到踏雪背上。秦泯收拾完茶具、毯子、瓜果才上馬背擁住他。
到了宮門口,告別后林笑卻往里走。
秦泯站在原處,目光相送。
倏然,林笑卻又聽到了笛聲。
林笑卻沒有回頭,笛聲伴著他走遠,走到盡頭時,幽遠之聲淡去,他聽不清那曲音,繼續往前。
一路上,只剩自己的腳步聲。
天越來越冷,冬天快來了。
宮中一座宮殿被挑選出來,重建修繕,不斷擴張,離皇帝的寢宮不算遠。
皇帝蕭倦抱著林笑卻,說那會是怯玉伮新的寢宮,極盡華美。
而怯玉伮的妻妾們將住在別的地方,有需要時召見即可。
那日林笑卻出宮游玩,竟是步行出宮,蕭倦得知后,讓人造了專屬于怯玉伮的馬車,以后怯玉伮要再想出去玩,不坐轎子坐馬車也可。
還有那無量壽經,被山休極其輕柔地清洗曬干后收了起來。
蕭倦又抱了會兒林笑卻,才把他放下來,讓他去抓周。
龍榻上,擺滿了嬰孩抓周所用的物品。書籍、玉佩、算盤、印章、毛筆、珠寶甚至還有劍鞘華美的刀劍。
林笑卻本準備走走過場,隨便糊弄糊弄,誰知蕭倦倏地又把他抓回來,撕裂袖子當布條,遮住了林笑卻的雙眼。
他道“朕倒是忘了,怯玉伮這么大了會自己選。蒙上雙眼抓到的,才夠真實。”
林笑卻撫上自己臉龐,撫上遮眼的布條,輕聲道“可這布條上有刺繡,臣戴著眼睛疼。”
蕭倦割斷的外裳衣袖,金線繡著紋路并不柔滑。
蕭倦聽了,解開衣裳,撕裂里衣,重新給怯玉伮換了柔軟的布料遮眼。
林笑卻不被遮眼的計劃失敗,悶悶地坐著,眼前什么也看不到。
蕭倦解了衣裳沒系,就敞著露出了結實的胸膛。
他把林笑卻抱回來“這么嬌氣,爬不動了”
眼睛一旦看不見,其他感官就格外明顯。蕭倦手的觸感,他胸膛的溫度,他滾燙的呼吸。
林笑卻掙扎,手卻不慎摸到了他的胸膛。
左胸之下,心臟跳動著,微微起伏,林笑卻暗罵,就是頭活畜生。
蕭倦緊箍著林笑卻的腰,讓他回答。
林笑卻道“腿疼,爬不動,不抓周。”
蕭倦不準,說不抓就一直抱著,什么都不讓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