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束咬咬牙,坐了下來。只要能哄得世子開心,陛下不會計較的。
茶香散溢,張束小心翼翼捧著啜飲一口,原來是這滋味。過去泡過很多回,只聞得茶香,從未嘗過茶味。今天嘗到了,他這粗舌頭也覺得好,再沒有比這更好喝的茶了。
飲完茶,林笑卻起身跟農猗告了別。農猗笑“少年郎,下次路過,別忘了再來飲一盞。我請你。”
農猗沒有稱他為世子,也沒有自稱奴才,仿佛此時此刻,農猗只是一個支著攤子賣普通茶水的小販,而林笑卻,只是一個路過的,與小販交談甚歡的少年小子。
說到興處,小販不要那銅錢,只愿這少年再來一回,再談一場。他請客,茶水管飽。
林笑卻笑著回道“好嘞我記住了,祝店家生意興隆。下次一定再來。”
林笑卻話上雖說著一定,心中卻明白,沒有下一次了。
假裝的民間街市,他也說著假話。人人都知是假,可此時此刻,人人都愿當真。蕭倦本該是在街市的盡頭等林笑卻來的。可是等了好半晌也沒見人。他便不等了,干脆過來找他的小貓崽患。也不知道怯玉似玩得開不開心。林笑卻正在一個攤子上看風箏,小太監說等春天來了,這風箏會飛得很高很高。
林笑卻給了小太監一個銅板,卻沒要那風箏。飛得再高,也飛不出手中線。即使線斷,風停時分,風箏也摔落了。
臨近了,蕭倦故意走得輕聲,林笑卻竟沒注意。還沒離開風箏攤子,就被人抱住了。初時的驚嚇過去,林笑卻道了一聲“陛下。”
這宮里,還有誰會向蕭倦那樣,故意來嚇他。其他人都怕把他嚇出好歹,魂不附體,唯獨蕭倦自矜真龍天子,他一抱,再是飄飛的魂,也得落到他懷抱中去。
蕭倦故意不說話,仿佛他不是陛下,而是一個攔路搶劫的大盜似的。林笑卻無奈,又是一聲“陛下。”
蕭倦還是不說話,抱著他不動,也不準林笑卻動。這么多人看著,林笑卻實在不想這么膩歪“陛下”
蕭倦不應,弓腰將頭擱在林笑卻頸窩,呼吸滾燙,林笑卻癢得手指蜷攏,手卻被蕭倦捉住、攤開、十指相扣。
林笑卻微仰著頭,想要逃離,身軀卻被蕭倦牢牢鎖住。他呼吸漸漸急促,腰也被蕭倦桎梏,仿佛落入黑森林撞到頭巨蟒,纏裹、冰冷的蛇鱗是蕭倦的衣衫、蛇的呼吸、那嘶嘶聲,仿佛舌尖已經舔到耳邊,他要被吃掉了。吃得骨頭都不剩。
林笑卻神情茫然,唇瓣輕張著,鼻腔呼吸已經不夠,要唇齒輕啟加入進來。足夠多的氧氣進入,他才不至于丟臉地暈過去。
與蕭倦的相處回蕩腦海,一幅幅畫面掠過,林笑卻找到了緣由。他輕聲道蕭倦。
只這一聲,讓這皇帝終于肯開尊口,應答了“我在。”
竟不是“朕在”。林笑卻訝異,難道這假裝的街市,讓蕭倦也起了玩心。他不當皇帝,那當的是什么。
怯玉做的父親
不對,父親應該回答爹爹在。
蕭倦說出口了,也是一驚。他剛剛說了什么,好生奇怪。
蕭倦松開手,放了怯玉似,道“朕在。磨蹭這么久,都買了什么。”見蕭倦恢復了正常,林笑卻呼吸漸漸平緩下來。
他道“沒買什么,只是餓了,吃東西喝茶耽擱了。”
蕭倦揉揉林笑卻的后腦,道“吃飽喝足,更要多買。民間的街市沒什么好的,怯玉做要什么,皇宮都有。
林笑卻往前一步,躲開蕭倦的手“陛下,老是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