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罷,林笑卻爬到床上睡覺。
床一分為二,中間卷起的鋪蓋阻擋。
冬天來了,晏巉問林笑卻冷不冷。
林笑卻輕聲說可以忍,下一刻,連人帶被子被晏巉抱住了。
林笑卻睜大了眼,雖然隔著被子,至少二寸遠,但林笑卻還是感受到了晏巉的呼吸。
晏巉心中并不平靜。
林笑卻乖乖地讓晏巉抱著,晏巉抬手想要撫摸他臉龐,快要貼近的時候,晏巉的手遠了些,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他問林笑卻是不是很討厭趙異。
晏巉道“他是個無可救藥的壞孩子。”
晏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格外的冷漠,沒有半點親昵存在。
林笑卻不知該說什么,趙異畢竟是皇帝,他不想挑撥晏巉和皇帝的關系。
晏巉卻掀開了被子,起身將那些華美的綢緞取來,攤開拋灑在床上。林笑卻被埋住了。
他想起身,晏巉制住了他。
晏巉隔著綢緞撫上了他。即使有綢緞的遮擋,林笑卻還是感觸到晏巉并不輕微的力道。
綢緞太多了,林笑卻漸漸喘不過氣,他輕聲說了,晏巉慢慢地剝開綢緞,只將他的唇露了出來。
林笑卻張開口,大口大口喘氣。
在這喘息之中,他聽見晏巉說,趙異會死的,姜清境亦不例外。只是需要等,耐心地再等一段時間。
林笑卻心中猛跳。
晏巉耳畔貼近他胸膛,聽見了林笑卻急促的心跳聲,晏巉靜靜地聽了許久,直到林笑卻的心跳聲平緩下來,他才將所有的綢緞剝開了。
林笑卻重見天日,額生薄汗,唇瓣一時之間仍然微微張著。
晏巉的目光落到那唇瓣上,紅潤似血,牡丹揉爛,汁液滴滴。明明應該厭惡,偏偏內心平靜。
晏巉低聲道“睡吧。”
幾月前。南周北伐失敗,濮陽邵南逃占據了岱城。
晏巉接到密信,站在宮廷之中,思索著破局之法。
手下的勢力被分散重組,歸了世家豪強,忠于他的將領被外派降職,提拔的寒門被趕出紹京外任
權勢重歸世家手中,他在皇宮之中,似乎只能坐以待斃,或是成為世家的床上玩物,得到施舍下來的些許權力。
一路走來,想要玩弄晏巉的不計其數,上到六七十歲老不死的,下到十二二歲剛能人道的。晏巉有時候會懷疑這個世界加諸在他身上的魅力,以及源源不斷的惡意。
再是美人,周國不是不能挑出別的,可偏偏見了他跟狼見了生肉似的,一雙雙亮得滲人的眼,在黑夜里虎視眈眈。
思來想去,不如驅虎吞狼。
只是有時候,虎害大于狼害,后患無窮。
但不破不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晏巉回了密信,讓明面上歸順了濮陽邵的岱城將領與謀士,鼓動濮陽邵求娶姜氏高
門。
北伐時,
濮陽邵手下原先的兵將大都投降回到了北雍。濮陽邵僅僅帶著幾百親衛南逃,
即使出其不意用計強占了南周的岱城,但手下無將可用處境尷尬。
恰逢寒門庶族出身的將領與謀士真誠歸降。其中一位謀士名荀延,對天下形勢了如指掌,濮陽邵對其禮遇甚重。
荀延指出濮陽邵尷尬處境,說主公現已得罪北雍北穆,除了南下別無他路。不如聯姻姜氏等高門世族,融入紹江世族階層,再徐徐圖之。
濮陽邵深以為然。
誰知一封真心求娶的書信,換來姜清境的肆意羞辱。明里暗里將濮陽邵的跟腳貶得淋漓盡致。
濮陽邵好色成性,不但跟北雍現任皇帝的妃子私通,還與北雍先皇也就是他義父的妾室,顛鸞倒鳳。
他義父念在他征戰有功,是個猛將,又是義子,沒有追究。將妾室賜死了事。
濮陽邵大醉二天,絮絮叨叨念著那妾室的名字,被告發給了先皇,惹得先皇惱了,欲貶濮陽邵出京都。
濮陽邵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負荊請罪,又在義父那里說盡了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