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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幽幽的體香反倒更誘人,仿若高山上一捧梅雪,似乎唾手可得,轉眼又遙不可及了。
“姜清境必須死,趙異亦不能活。”晏巉低喘了兩聲,道,“我需要一個新的小皇帝,更聽話,更難長大。”
浴池里。
往日貴妃才能享用的浴池,書香故意用了。燒了好久的水,一桶又一桶倒進來,書香還把夏日干枯的花瓣也灑了不少下來。
關好門,書香慢慢清洗,時而笑笑,時而又滿眼恨意。最后洗干凈了,放了水。擔心小憐姑娘也用這浴池,書香已經累得不行,還是把浴池重新洗刷了一遍。
一遍不夠,書香又洗刷一遍。太累了,書香落下淚來,這下又弄臟,再洗一遍好了。
最后書香躺在浴池底,一根手指都不想抬了。
活下來了,他淺笑起來,竟就這樣在浴池底睡著了。
睡得不夠安穩,沒多久醒來后,書香最后洗刷一遍,一點塵埃都瞧不見,才離開了浴室。
他茫然地走在宮廷里,竟下意識走到了承明宮。
陛下應該是會死的,書香不感到傷悲,也并不快樂。
他走到寢殿里,打開放衣衫的柜子,里面裝了好多件大婚的禮服。陛下與貴妃娘娘大婚的禮服,好多套一模一樣的。
他就拿一套,沒人會發現。
書香摸著那華美的婚服,竟起了立刻試試的心,他關好門,脫了太監服,先是穿了貴妃娘娘的禮服自娛自樂一番。
貴妃娘娘比他高,他穿著禮服有些拖地,但書香仍然很快樂。
他穿到貴人的衣服,仿佛披上一件皇帝的新衣,書香終于快樂了起來。
他想穿著這件禮服給小憐姑娘瞧,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想告訴她,其實他沒那么卑賤,他穿上貴人的禮服,也可以變成貴人。
書香穿著禮服爬上龍榻,惡狠狠自言自語道“陛下,死的是你,我這個賤人卻活下來了。你活該,我不難過。”
“我不難過。”說著不難過,書香不知怎的卻落下了淚來,他撫摸著趙異蓋過的被子,倏地將自己埋了進去。
這龍榻早就被趙異砍得不成樣子,書香剛埋進去,還沒嗅到趙異的氣息,床就塌了。
書香悶哼一聲,從廢墟里爬了出來。
衣衫劃破了。
書香脫了貴妃的婚服,穿上了皇帝的婚服。
這次書香笑得嫵媚而快活。兵荒馬亂里,書香在皇帝的寢殿里,放聲大笑。
笑完了,累了。書香回到現實之中,脫掉華服,穿起了自己的太監服。
想了半天,還是得回姑娘那去。
書香回到鳳棲宮,沒在正殿找到姑娘,去了偏殿發現姑娘與貴妃娘娘都睡著了。
書香不敢爬上床,在腳踏上蜷縮著也跟著睡了。
趙異被關押在太上皇的宮殿。
太上皇趙岑不明白怎么突然間不可以出去了。
趙岑去問那陌生的
兵士,濮陽邵的人,問道“你站在這里一定很累,你去休息會兒好不好,我想出去,不用攔著的。”
那兵士表情古怪,推了趙岑一把。趙岑還以為兵士在跟他玩游戲,也推了兵士一把。
兵士倏地就拔了刀。
趙異道“傻子過來,出去玩什么玩,呆在這。”
趙岑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又想起被兒子砍壞的小人玩具,很是傷心。
一下子就不想出去了。
趙岑搬來自己的玩具箱,這個抱抱,那個摟摟,他輕聲說,他會保護他們的。
這只小兔很乖,那只小馬跑得快,他的兒子不聽話,走開走開,趙岑嘟囔著走開了。
濮陽邵倏地來到。
濮陽邵笑著走進來,認認真真行了個禮,道“陛下,還請您下旨,讓駐扎紹江南面的勤王軍都回去。各歸各地,撤離紹京。”
趙異冷嗤一聲,道“北地的蠻子,行個禮不倫不類,還叫囂著撤軍。”
濮陽邵也不氣,讓人把一邊玩玩具的太上皇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