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上上下下的高嶺之花,
無論他人如何詆毀,周國人心中繞不開的朱砂痣。隨著晏巉走近,那些目光越發粘稠,各色的玉念翻涌,好好的一個慶功宴倏然成了銷金窟,恨不得餐案變床榻,一個個都脫了人皮作虎,虎視眈眈等著分一杯羹,從里到外,從皮到骨,都要剝了嘗嘗。
明明好好穿著衣衫,一絲不茍系得嚴實,可在那些目光下,晏巉仿若成了一個不知恥裸身勾人的妖魅。
熟悉的被意銀踐踏的目光翻涌而來,晏巉竟有了嘔吐的沖動。
小太監引著晏巉走到了濮陽邵身邊。
主位夠大,濮陽邵分明想要左擁右抱,但晏巉站著,并不坐下。
濮陽邵伸手欲攬晏巉,趙異怒得血液上涌,嘴里含血,他望了望晏哥,又把血咽下了。
現在就算打落了他牙,大抵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林笑卻倏然抬起手,扯住了濮陽邵的袖子,不讓他去碰晏巉。
林笑卻逼出一些淚意來,搖了搖頭,很是委屈的模樣。
站在濮陽邵身后的親衛心一顫,真想勸主公收收心,佳人在懷,怎還惦念別的,徒惹佳人傷心。
濮陽邵收回手,抱緊林笑卻,道“怎的又哭了,我只抱你,只抱你好不好,別哭。”
濮陽邵夾起肉片喂林笑卻,林笑卻落著淚不吃,濮陽邵換一道菜,仍是垂淚,濮陽邵道“今天這宴席誰做的,竟沒有小憐喜歡的,拖下去砍了吧。”
濮陽邵說得輕描淡寫,林笑卻心中卻驚濤駭浪,他連忙湊上去咬住了肉,淚水濕著眼睫,狼吞虎咽。
濮陽邵連忙道“別急,別急,慢慢吃。”
他改口道“這道菜小憐喜歡,讓那廚子記著主子的喜好,別忘了。”
怯玉伮被迫表演,流淚又吞咽,晏巉站在一旁,神色如常,心中卻竭力按捺著就此一刀殺了濮陽邵的念頭。
濮陽邵瞧晏巉一眼,寬慰道“你妹妹年齡小,你多包容,不要吃她的醋。”
又問“你的兩個弟弟找到了嗎。”
晏巉道“沒有消息。”
濮陽邵嘆了一聲,讓人加了椅子,晏巉坐在旁邊。
濮陽邵叫人給他倒了熱酒,道“快暖暖身子。”
又命人打來熱水,給林笑卻擦臉。
濮陽邵笑道“小哭貓,就愛哭,還很愛吃醋。”
濮陽邵拿著濕潤的帕子,一點點撫過林笑卻的眉眼,濕漉漉的暖意拂來,林笑卻闔上了眼眸。
再睜眼,面前的宮廷樂隊已經換成了濮陽邵的親衛隊。
十幾個親衛脫下漢服,穿著自己民族的服裝,并不精致的裘皮,粗獷而原始。他們唱著林笑卻聽不懂的語言,聽起來像是對著草原的吶喊。不同的樂器,更加蒼涼的聲音,野馬與火種,翱翔的雄鷹
明明聽不懂,卻莫名想到了這樣的畫面。騎著馬追逐獵物,逐水而居不斷遷徙,
放牧的牛羊成群
濮陽邵道“小憐,
這是我的鄉音。”
與周國的雅音大不同,
濮陽邵聽著聽著跟著唱了起來。
聲音豪邁蒼涼,端起酒碗痛飲,盡興之處,砸了酒碗。
濮陽邵大笑道“終有一日,我濮陽邵的鐵騎將踏過南周,征服北雍,回到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