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西穆。
侍從梁訥稟告道“大司馬并未生疑,已進宮來看小殿下。現已步行至含章門。”
自接下皇位以來,魏壑并未與大司馬魏歧直接沖突,而是處處忍讓、放縱,大封特封。
魏歧在大穆經營多年,勢力深厚,與先帝的身死脫不了關系。
魏壑只能裝作愿當傀儡的模樣,使得魏歧越發張狂。其部下肆虐橫行,將王公貴族也不看在眼里,壓榨百姓,欺壓豪族,朔京城里怨聲載道。
在與東雍的戰爭中,魏壑欲調兵遣將,魏歧自不會讓魏壑立下軍功收攏軍心,全部駁回自己戰去。
誰知遇上那東雍的大將裴一鳴,損兵十萬,大敗而歸。
魏歧的勢力受到重挫,本疑心魏壑會對他下手,誰知那魏壑好似真的被流亡的日子磨滅了心性,整日不理朝政搞什么木雕,好似要立志當個匠人似的,惹得魏歧大笑道“此子廢矣”
魏歧大敗反而要求賞地賞財,魏壑只是道“大司馬的要求,無有不允。小侄但求一清凈之地,安度余生。”
魏歧笑“瞧你,混成這模樣,好歹是我魏歧的侄兒,也罷。”魏歧讓人去尋上好的木料,送給自己這安生的侄兒當禮物。
先皇唯一的皇子名魏凌,年齡小每次生病,魏壑必手足無措,請求魏歧進宮與他一起看顧祈福。
魏歧最初滿心疑慮,必帶好手執刀兵跟從。
次數多了,心有怨煩的同時,也放松了警惕。
魏歧對謀士道“不過一個小皇子,還要本王每次進宮去照看祈福一番,要不是為了洗脫毒殺先帝的嫌疑,又彰顯彰顯本王的愛侄孫之情,誰愿意跑前跑后的,又不是本王的爹”
謀士勸道“王爺新敗,還請暫且容忍一番。待洗刷了敗績,屆時憑軍功逼那魏壑禪位,至于小皇子到時候是死是活,也不過王爺一言爾。”
魏歧聞言咬牙切齒道“東雍那該死的裴一鳴,擋本王的路,本王必將他挫骨揚灰。”
魏歧進入含章門后,倏然宮門閉合。
四周屋檐之上早有埋伏,亂箭齊發。
魏歧以隨從人尸做盾牌,還是中了一箭,慌亂東逃,逃入宮殿北的密林。
魏壑命人圍攏密林,縱火焚燒,黑煙滾滾,終將魏歧逼出。
密林外有湖泊,引水熄火。
魏歧被捉后不甘道“你有本事堂堂正正,沒本事才玩這等陰謀”
“枉本王以為你是本王的好侄兒,未料到竟是這等陰狠鼠輩”
魏壑道“你買通廚子給皇兄下毒的時候,怎么就忘了堂堂正正。”
魏歧道“胡說”
魏壑道“去了地府,自去跟閻王分說。”
他下令道“送大司馬上路罷。”
魏歧掙扎道“我是你的親叔叔啊,魏壑你忘了小時候生病,叔叔還給你帶糖果吃前朝宗室相殺的后果你忘了嗎”
魏壑笑著讓人取來蜜餞,親自塞了一顆到魏歧嘴里。
“叔叔,一路好走。侄兒不送了。”
魏壑拿來刀,親自砍下了魏歧的頭。
血飆射出來,沾了魏壑半身。魏壑站在焦土之側,嘆“皇兄,弟弟為你報仇了。”
在縱容魏歧的同時,魏壑暗地里培植好手,就是為了今天這一日。
魏歧驕矜自大,張狂跋扈,自取滅亡。
魏壑傳令道“魏歧叛亂,閉攏朔京誅殺余孽,不得有誤。去罷。”
魏歧的兒子孫子盡皆被殺,最幼之齡不過襁褓。魏歧的殘余勢力拼死反叛,惶然無措逃出了朔京。
魏壑大赦天下,道是只要投降,便不追究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