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卻想罵他,腦子暈得找不到詞,半天憋出一句烏龜王八。
戚御白制著他的手,低聲說“我不姓烏也不姓王,你罵得毫無道理。”
“說起烏龜,你才是烏龜,背著重重的殼活在過去。”戚御白又一次質問林笑卻,謝荒到底有什么值得在意。
“撿垃圾的人,又臟又臭,一個窮鬼癟三,你記著他做什么。”
林笑卻手腳被擒住,直接用頭去撞,戚御白躲開了“還嫌腦子不夠漿糊。”
林笑卻說謝荒沒有撿垃圾,不臟也不臭,雖然窮,但不是鬼“我們活得堂堂正正,比你像個人。”
“我們走街串巷,推著推車賣吃食,
灶臺干凈,碗筷干凈,帕子干凈,與臟臭沒有分毫的關系。”林笑卻輕笑,“而你卑鄙得不值一提,你憑什么調查我的過去。”
戚御白沉默了會兒,掀開了被子。
光線一下子涌入,戚御白這才發現林笑卻的眼角有淚。
他伸手去接那滴淚,林笑卻想躲,但戚御白不給他躲避的空間。
“林笑卻,你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戚御白望著濕潤的指腹,“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戚御白離開了床榻,林笑卻倒在床上喘息。
戚御白沉默了會兒,轉過身來,把被子整理好不給林笑卻蓋。
“凍死你,凍成傻子。”被子疊成豆腐塊兒,戚御白直接扛了起來,“什么都不給你,什么我都拿走。”
林笑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戚御白真拿走了。但沒過多久,他把自己的被子扛過來了。
一把扔在林笑卻身上。
“扔垃圾,垃圾扔進垃圾廠。”林笑卻被砸得歪倒,戚御白忍不住上前展開了被子好好蓋好。
“處理垃圾,我很心細。”戚御白蓋好被子,站了起來。
見林笑卻瞪著他,戚御白道“睡你的,沒有人會來吻醒你。”
一個假的白雪公主,才不會等到王子。
戚御白離開了,過會兒想起還沒吃藥,又回來逼林笑卻吃藥。
吃完藥走了,又想起自己承諾的五萬塊沒給。
為了有點震撼感,戚御白讓人取了現金,五毛的一塊的零碎的越多越好。
戚御白提了個小箱子過來,一把攤開“你要的五毛錢,給你了。”
林笑卻望著那滿滿一箱的零錢,叫戚御白拿走。
戚御白笑“你以為誰都像你,我可用不出手。”
戚御白合攏箱子,說密碼是林笑卻的生日。查資料時一并查清了。
林笑卻不要,戚御白將箱子踢入了床下“隨你,反正我就要放這里。”
戚御白強調了這是他家,他無論放到哪里,林笑卻都沒有置喙的余地。
醫院里。
戚文誠這次病得有些嚴重,照顧戚文誠林柔一直親力親為。
戚文誠讓她回去,護工就可以,林柔心道,衣食父母就在這里,她才不會離去。
她不想一輩子當個沒有名分的情人,人生病的時候最是脆弱,平日里戚文誠一顆鐵心她啃不出口子來,這下子病了蒼白了,正是她的機會。
林柔滿眼愛意地注目著戚文誠,戚文誠分不清是真是假,平日里愿意當假的,這會兒卻想當一回真了。
“你要什么。”戚文誠問。
林柔柔聲說她什么也不求,文誠給的夠多了。
“我也老了。”林柔側身慢慢靠在了戚文誠的腿上,“不求了。”
戚文誠抬起手,慢慢撫上了林柔的頭發。
哪里老了,保養得宜,還跟當年一樣。
十余年沒生病,這一次發作得厲害,戚文誠直接躺到了冬天。林柔日日夜夜陪伴,好像有了點效果。
回戚家這天,戚御白發現林柔手上戴了戒指,好大好閃一顆,刺得他眼睛不適。
他看向自己的父親,發現父親正望著林柔,目光竟稱得上溫情。
戚御白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