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金撐起身體,看向四周。她的眼眶慢慢紅了“我就知道是夢。”
“情況怎么樣了”幾秒后,她抽了抽鼻子,袖子使勁兒抹抹眼睛。
“不怎么好,那兩個人被包圍了。”
費舍用詛咒模糊視線,注視著遠方他嘗試過直視魔王,只那么一瞥,他瞬間失去了幾秒理智,頭痛得要爆開。
“除了魔王,那些人影也在圍攻我不認得那個防護魔法,但它看起來快撐不住了。”
“我建議我們全力自保,別給那兩位添麻煩,那不是我們可以插手的戰斗。”費舍有點失落地補了一句。
之前,他以為生命、永恒的兩位教皇才是人世間戰力的頂點,甚至能與巨龍一戰。眼下看來,他腦中的頂峰,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小土丘。
“這話說的,小人有些失望啊。”佩因特搖搖頭,“比不過那位也就算了,難道你連追逐瘋修士的信心都沒有”
“我又不擅長戰斗”費舍反唇相譏,“我是個觀察等等。”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佩因特,目光里多了幾分驚恐,“你該不會”
“就是你想的那樣,風眼。”
佩因特摸摸下巴,“您把新綠的盛典帶到那兩人身邊,由我和安娜金小姐共同發動最頂級的女神之吻。將那顆寶石
作為媒介的話,效果肯定不錯。”
“風眼只會讓我規避一部分傷害,我不是不死的”費舍臉色鐵青,“再說,要是在那邊發動凈化術,你們兩個不就毫無防御”
“圣人和無瑕者天生擁有抗性,我們也可以規避一部分傷害。當然啦,暴露的時間一長,我們肯定也會死。”
佩因特嘆了口氣,“但我很確定一點要是那邊那兩位死了,咱們肯定活不下來。這樣還不如拼一把,你說呢”
費舍臉色由青轉白,他沉默了足足兩分鐘,一把拽過安娜金的魔杖。
“要不是吾神”他咬牙切齒地念叨,“吾神嗚”
塞壬抱住那根魔杖,罵罵咧咧地跑向戰場中央。飛濺的黑影碎片不時擦著他飛過,卻像被看不見的風吹遠,沒能沾到他身上。
“新綠的盛典”一遠離,周遭立刻冰寒下來。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蟲子在噬咬皮膚,安娜金本能地握緊雙手,她原本白皙的膚色漸漸染上深灰。
“抱歉,女士。”
佩因特轉向安娜金,右手還沒完全恢復,赤紅的肌肉暴露在外,“您剛才精神不安定,時間有限,小人只好自作主張。”
“您是對的。”
安娜金的嗓音還帶著恍惚,手卻已經準備好了施法,“我們別無選擇。”
費舍踉踉蹌蹌地跑,艱難地躲過大量黑色人影,勉強抵達了諾爾附近。他捧起巨大的綠寶石,用力朝龍頭上的忒斯特丟去。
一根金線繞上翠綠,忒斯特利落地接收了那顆寶石。
同一時間,不遠處的佩因特和安娜金同時舉起右手,同步吟誦出晦澀難懂的咒文。完成任務的費舍沒有留在原地,他抱住腦袋,又狗刨一樣跌跌撞撞跑回來。
佩因特頗為意外地揚起眉毛。
他還以為這位大祭司會躲在凈化區域。
“就像你說的,效率最大化我只能盡力,別期待太多。”費舍瞪了他一眼,雙手舉在胸口,同樣吟誦起刺耳的咒語。
一絲絲污染從三人身體中冒出,聚集在費舍雙手之上永恒教會用以收集詛咒與污染的把戲,速度有些慢。
但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