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瀟又把家傳的法衣給拿了出來,校慶晚會要用的。靈師祭祀用的衣服有很多套,大儀式,小儀式,射箭的儀式,跳舞的儀式。他拿出來的這一套也是老物件了,繪著大片羽毛的紋路,色彩濃烈。跳羽舞,自然要模擬神鳥的形態。
正整理著配套的裝飾,談瀟察覺孔雀大神看著這邊,禮貌地問道“我們學校校慶,大神到時候要來看么”
孔宣不咸不淡地道“叫我去什么。”
“的確是娛人之作,我是覺得大神還沒去過我們學校,可以來參觀一下。”談瀟自覺和孔雀大神關系已是親近,當然想分享生活,雖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底總有點怪。
孔宣“”
孔宣差點沒氣暈,一聲不吭地消失了。
談瀟對著空氣愣是沒想明白,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呢從前他可能會想,這是仍然接受不了娛神之作變為娛人之作,但現在,好像有一絲微妙,或許是他的錯覺
“寅上起月,月上起日。”仲大胡子沒了道具,只好徒手起卦,以六壬起課,卜算自己接下來該往哪個方向跑。
可嘆啊,他躊躇滿志偷渡來到南方,要再謀一番事業,還沒機會好好闖闖就已結束。
他掐著自己的爪子,胡子都在顫抖,算來東方是404辦自己逃出來的方向,兇,南方是南楚一中所在,大兇,北方是回自己老家的方向,但是必有關卡,兇,那就只能往西邊試試了,雖然西邊卜出來也是兇。
不過,仲大胡子怎么看也有逢兇化吉之相,值得勇敢闖一闖,總比待在牢籠里要好。
他在連日關押的精神壓力和饑餓之型已是消瘦不少,但尚為靈活。
逃到一處看起來是工地的地方,仲大胡子就十分小心,因為根據他的求生經驗,一般這種工地都會養貓、狗,用來防鼠防賊,對他相當不利
但這個工地好像不太一樣,人們看到它一閃而過的身影,竟然以為是只白貓,沖他“咪咪咪”的喊,還有人去給他拿吃的。
“莫教授,那里面好像有只貓貓。”
“是嗎第一次看到咱們這兒有野貓,比較偏僻應該是野貓吧。”
“喂點吃的趕緊趕走吧,這里比較危險。”
危險你是不知道我曾有多危險
仲大胡子躲在縫隙里,看到面前被塞進來的半塊面包,極為鄙夷,仙家是最愛干凈的,要是平時,他不但不可能吃人家剩的、放在地上的食物,還得好好懲戒一番。
可現在,鼠落平陽被人欺
仲大胡子伸出爪子,揪住了面包窸窸窣窣吃起來,還是忍不住把外皮揪了揪,好歹干凈點。可吃著吃著,他就覺得背后有點發涼,好似被什么注視著的感覺。
仲大胡子極為敏感,只是一點點異樣,他也立刻放下面包,觀察了起來,從那縫隙向外看著,可是外面只有一片橙黃色。
奇怪,外頭明明是
不對。
仲大胡子渾身冰涼,甚至沒空起卦,胡子顫抖著,感受到氣流他猛然一個向后躥,那橙黃色的物體果然也跟了過來,隨著堆放的雜物被擠開,露出了碩大的蛇身。
雄虺
難怪卜出來也是兇。
仲大胡子眼前一黑,他就說這工地沒貓也沒狗,感情是養了蛇可你們南方是怎么回事啊,高中生養孔雀,工地養雄虺
太難混了仲大胡子爪子發麻,不要命地往前跑,不停以物象起卦,快速斷兇吉,左沖右突,身后就是雄虺那令人窒息的冰涼視線與血盆大口。
仲大胡子曾無意中占到自己的死劫,乃是葬身人腹,不是死到臨頭誰也猜不到具體是誰人之腹,他一度還以為是葬身孔雀大神腹中。現在看來,難道是雄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