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瀟迅速安排好一切,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高興老爸終于要醒了,就得先提防,還要在心中演練如何對付老爸。
談瀟在報案信息處填寫下了他爸的名字陶弧,后面跟著高危提示。
陶即通桃,非常直白,就是桃木弓的意思,這是當年談春影給取的。
“好了沒,出發了,去活捉你爹啦。”孽龍沒眼色地嚷嚷。
雖然孽龍做弓弦,穆珍珠是彈子,也不由得狠狠扯了一下龍須,“你會不會說話”
孽龍委屈地說“我不說他便是大孝子了嗎”
“你懂什么”還是穆珍珠懂事,“陶公若是神志不清,那降住他才是孝,否則他迷亂中傷了妻、子,才會悔恨。”
“弦某知道了。”孽龍點頭,縮小了盤在弓上因它現在的職務,叫它赤龍弦者也許多。
談瀟換了靴子,套上護腕,出得門去,看天邊已升起明月,眨眼間被濃云籠罩,就像在暗示什么。
孔宣走來與他并肩而立,兩人對視一眼,孔宣似乎也知道談瀟心中所想,握著他的手捏捏,安慰道“我會輕點下手的。”
談瀟“
謝謝。”
他搖了一卦,顯示是東南方,草木叢生之處,上車便往東南方開。大家在車里猜測陶弧的用意,雄虺搖頭晃腦道怕不是去山里了,難道記憶蒙昧,看到周圍的一切如此陌生,便逃向了山中,好更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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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瀟道“不可能呀,你別以己度人,我爸城里長大的,據說不看電視都難受。”
雄虺“”
這車出了城,周遭房屋稀少起來,兩邊山脈連綿。
談瀟從鏡中看到談春影一直在發呆,可能也很是傷心,這么多年,竟等來噩耗吧。
“等等,”談春影忽然叫停,“你看這里眼不眼熟”
談瀟望了下四周,只要不讓他看人,他都是眼熟的,“這不是墳山嗎”
而且是他家外祖父母安葬的地方,每年送燈掃墓都要來的,這還能不認識
“等等,難道他在這里,”談瀟忽然生出一些欣喜,“要是這樣,是不是代表他對談家還有印象,所以來找故人”
要知道,太陰弓是談家世代相傳,陶弧蘇醒后不找談春影和談瀟,來陰宅看外祖父母也是有可能,那也是撫養之情的啊。
談春影古怪地看了談瀟幾眼,倒是沒說話,“上去看看再說吧。”
現在不是祭拜之時,又是夜晚了,山上沒什么人。
談瀟一行謹慎起見,在山腳先布陣,防止意外,而后上山,隨著接近墓底,談瀟也愈發動容,似有預感,陶弧一定就在談家墓底。
他和談春影不禁互相握緊了手
“媽媽。”孔宣冷不丁從后面探臉,盯著他倆的手看。
談春影滿腔感動都被打斷了,不耐煩地道“你去左邊。”
孔宣“我向來是在右邊的,你去吧。”
“”談春影無語地松手,站到了談瀟左邊。
談瀟還想接著感動牽手,被談春影打了一下手,真是作孽啊,關他什么事。
手電筒光映照下,前方路徑通明。
遠遠的,談瀟就能看到墓地邊石圍欄上站著一人,背對此間,長身而立,在他身側好像連光也被壓了,氣勢沉沉,令人不敢逼視,不愧千古伏妖之器。
談瀟聽到談春影的呼吸略有凌亂,更為確定這就是陶弧了。
到了幾十米之外,談瀟還要再走,那人一揮袖,一道罡風卷來,在面前割出溝壑,生生阻住談瀟要前進的步履。
談瀟心一涼,這什么意思,還是不太記得
他想要說話,卻發覺自己有點哽咽,實在是很難接受父子倆第一次見面,就是這種冷酷的形式。再看談春影,她倒是沒哽咽,只是盯著對方看,可能也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