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問,”張署長停頓了一會兒之后像是下了決心,“把他送回牢里,我去牢里問。”
“謝謝。”李風說。
去東林鎮的這次“任務”具體執行細節全部確定還需要時間門,在此之前邱時有將近一天時間門可以自由行動,當然,是在內城之外的自由行動。
其實就是給他時間門能去跟他那幫兄弟解釋為什么他們要被城防署看守起來,還得安撫他們不要鬧事。
為了確保安全,以及進一步磨合搭檔,邢必會跟他一起。
“但不能暴露邢必的真實身份,他對外就是城防署警衛。”李風跟他們一塊兒坐在車里,“一會兒我上倉庫里找兩身普通的衣服給他。”
“能挑嗎”邢必問。
李風看了看他“那你自己挑。”
“我呢”邱時問。
“想挑就挑,下半年你們那幫人的衣服不是還沒拿么,”李風說,“這次都拿走吧。”
“酒呢”邱時問。
“拿大黑桶的。”李風說。
“這聽著像是云城馬上要毀滅了我們幾個現在就是趁亂去把倉庫瓜分了跑路。”邱時說。
李風笑了笑“你倆只要能回來就行,云城半死不活撐著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活著不容易,死也不是那么好死的。”
邱時看著他,李風這個人說不好是個什么感覺,劃到不是人那類一點兒不委屈,坑人利用人一點兒不手軟,似乎人命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但要面對云城那些“核心”的時候,他反倒是讓邱時最不害怕的一個。
也許就像張齊峰說的,他們是李風的“最優解”,李風需要他們,但為什么,他反正是想不太明白。
“你搶了槍的時候為什么不指著張齊峰”邱時轉頭問邢必。
“指誰都一樣,但李風不會因為被槍指一下就覺得生化體不可控,”邢必說,“張署長會找機會重新封掉我。”
“能想這么多么。”邱時皺皺眉。
“跟完全不想的人比的確多。”邢必說。
“我那些手勢里居然沒有禁言,”邱時嘆了口氣,“那你會開槍嗎”
“不會。”邢必說。
“我想過你可能會給我胳膊肩膀什么的來一槍。”李風說。
“開槍沒有意義,”邢必說,“只有不確定才有用,結果出現的時候威脅就失效了。”
“看看,”李風伸了個懶腰,“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
“你家老祖宗才一百多年,”邱時說,“什么物種這么短的年頭。”
邢必笑了起來。
其實從表面上來看,保障署民用倉庫這一塊的儲備還是挺豐富的,每次邱時來的時候,都能看到物資運輸車往里拉東西。
但他的確也沒細算過,這些東西平攤到每個人身上到底能有多少,可能真的不多,所以外城的人,還有些那難民想得到一點物資是那么困難,就連內城給他們的工作機會,換到的物資也只夠糊口。
一大桶酒,對于趙旅他們來說,除了是酒,還是一筆橫財。
邱時又要了點兒存放時間門長的壓縮食品,裝了差不多半車,李風一直擰著眉仿佛做了什么賠本生意。
衣服每年能從倉庫給大家拿上幾套,每次邱時都是隨便拿點兒,回去了分的時候也都是隨便一搭就行,只有自己那條圍巾是專門挑的,他喜歡那個顏色,但后來好多年,都沒再看到一樣的顏色,他也就一直沒換。
邢必很意外地挑了半天。
“你是色盲還是太久沒穿自己衣服了不適應”邱時問他,“隨便拿兩套不就行了”
“太難看了。”邢必說。
“什么”邱時愣了愣,好不好看是他基本不會考慮的問題,有穿的就不錯了,起碼比從死了的難民身上扒下來的要強,“您以前穿的什么啊很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