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我回掩體,”邱時說,“李署長說邢必可以跟我一塊兒去。”
“他說可以你就聽他的,”吳館長說,“不要再問我,我不管這些,我把你要用的藥都準備好,不夠了或者需要點兒什么別的藥,可以跟李署長說。”
“嗯,謝謝。”邱時說。
吳館長沒說話,沉默地看著人給他處理傷口,然后轉身去了隔壁房間。
他們帶回來的兩輛車,都歸收尸人,那輛地形車李風已經讓人送去外城了,那輛來自東林的大黑車就停在陳列館的地下停車場,已經洗干凈了,車頭上貼上了保障署和城防署的兩張通行證。
這陣仗,李風自己的車上都只有保障署的通行證。
車廂里還有不少物資,衣服食品和藥什么的。
邱時看了看邢必,他和邢必一塊兒離開實驗室的時候,吳館長的眼神里是有些不放心的,畢竟誰也沒有跟生化體長期在一起生活過,沒人知道邢必的情緒還會不會有什么波動,又還會不會有什么意外。
但李風的想法很簡單,對于有了當初那段記憶的邢必來說,實驗室比任何地方的刺激都大。
選擇了信任,就要一直信任。
“你開嗎”邱時問邢必。
“嗯。”邢必應了一聲,坐進了駕駛室。
邱時也上了車“一會兒趙旅他們可能會”
“圍觀我。”邢必說。
“畢竟之前你只是保障署警衛,”邱時說,“還是個跟趙旅一樣的一杯倒。”
邢必笑了笑,發動了車子。
“邢必,”邱時看著他,“剛才我也沒機會說什么。”
“現在要說嗎”邢必問。
“是想說點兒什么的,”邱時皺了皺眉,“但開口了又不知道說什么了。”
“外城難民校的教質量還是不行。”邢必說。
邱時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不管你有多少敵人,你也都會有朋友的。”
“比如你嗎”邢必說。
“嗯,”邱時點點頭,“你要只剩了一個朋友,也會是我。”
邢必笑了笑“現在也就只有你一個朋友。”
邱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又用力抓了抓,扯到了胸口的傷,趕緊又收回了手“操。”
“那個3呢,”邢必問,“給我。”
“什么三”邱時沒明白。
“那個唱生日快樂的東西。”邢必說。
“在呢。”邱時從兜里拿了出來,想要遞給邢必的時候發現上面有一小片不知道在哪兒沾上的血跡,趕緊在自己褲子上蹭了幾下。
“沒事兒。”邢必拿過去放到了自己兜里。
“一會兒回掩體了給你充上電,”邱時說,想想又嘆了口氣,“聽來聽去也就那一首歌。”
“已經被你唱出兩首了。”邢必說。
“那你要不介意,”邱時說,“我大概還能再唱個三首五首的。”
“可以錄下來。”邢必說。
“那我用小寵給你錄一堆,”邱時說,“還能看呢。”
“用不慣那個東西。”邢必說。
“古董用古董。”邱時說。
“嗯。”邢必笑笑。
開著車從內城往外走的時候,邱時專門讓邢必繞了一下路,在內城里轉了半圈。
能看到內城不少地方都一團糟。
因為建筑基本不是依山而建,就是有一半空間在山體里,再或者就是隧道通進山里,掏空山體建成,所以一旦被炸,就會連帶著山體和表面的植被一同被毀,那些裸露出來的光禿禿的巖石面,凌亂而尖銳,看上去比經歷了一場小型戰斗的東林鎮都慘。
車開到出內城的檢查站時被攔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