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行,沒什么復雜的情況需要判斷。”邢必說。
“這東西會變,你知道嗎”邱時問。
“不知道,”邢必說,“我都不知道它什么樣。”
“就是一條條的黑色的細條,像植物生長出來。”邱時說。
“什么植物”邢必問。
“這我他媽能分得清嗎,植物在我這兒就三種,樹,草,花。”邱時說。
“連灌木都沒有嗎”邢必笑了起來,“畫一下給我看看。”
“嗯。”邱時坐直了,伸手抓著邢必領口拽了拽,露出了鎖骨。
邢必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吃驚。
“干嘛”邱時用手指在他鎖骨上點了一下,“是從這兒長出來的。”
“嗯。”邢必應了一聲。
“然后往上,”邱時指尖點在黑色的印記上慢慢往上劃,“到這兒就分了一個岔,這一條往后一些”
邢必沒出聲,看著他。
“到這里的時候,又岔了一下,”邱時指尖能碰到邢必的皮膚,不得不說,生化體的皮膚沒什么瑕疵,細膩光滑里帶著一點點溫熱,摸著很舒服,“這一條一直到這里。”
邱時有點兒說不下去了,就感覺自己與其說是在畫這個印記,不如說是在摸邢必的脖子有點兒說不上來的尷尬。
邢必抓住了他的手。
“嗯”邱時看著他。
“我剛才的意思,”邢必也看著他,“是讓你在地上畫。”
“你祖宗,”邱時愣了愣,“那我他媽都在你脖子上畫完了你才說。”
邢必笑了笑“挺舒服的,就沒說。”
“挺會享受。”邱時說。
“你要享受一下嗎我給你撓撓”邢必說,“或者按摩”
“高貴的不接觸普通人的一級潛衛還會按摩呢”邱時說。
“這個都算不上技能。”邢必說。
“你這有點兒過于狂妄了,”邱時指了指自己脖子,“今天在車上睡覺,脖子擰著了,現在就覺得筋一直別著,你給捏捏”
“嗯。”邢必伸手在他脖子后面捏了捏,“這樣行嗎”
“哎,可以,”邱時說,“可以再用點兒勁。”
“這樣”邢必又捏了兩下。
“可以啊搭檔,”邱時說,“比大巖那個死了的按摩師強多了。”
“你沒有別的人能拿來比了嗎”邢必說。
“就他給我按過,”邱時說,“也沒別的對比了,我感覺他那個手勁兒,能把生化體給按骨折了。”
邢必笑了起來。
“哎,”邱時偏過頭,“是不是有按摩師強化的生化體”
“有,不過”邢必說,“不是單獨的分類。”
“跟什么合一塊兒”邱時問。
邢必沒說話。
“問你呢。”邱時轉頭看著他。
邢必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
“您不是剛保養完么,耳朵的線沒接好嗎”邱時問。
“性服務。”邢必說。
“什么玩意兒”邱時愣了。
“本來是獨立的項目,”邢必說,“但是世界越來越亂,人越絕望,需要的就越簡單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