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冷漠得仿佛他倆不曾認識。
邱時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再猶豫了,下一秒不是邢必離開,就是他掛掉。
他左手握緊。
但沒有機會把這個動作做完。
冷漠得仿佛不認識的邢必卻依舊對他了如指掌。
他手剛一握緊,邢必已經一腳踩在了他的手腕上。
這一腳的疼痛超過了身上所有刀傷,尖銳得直插心臟。
邱時一陣窒息,視野迅速被黑色填滿,他閉上了眼睛。
“先不要急著移動他,”李風聲音已經啞了,說話都有些吃力,“讓桑凡處理他的傷口,她有相關技能,盡量先止住血,再問問那個老頭兒有沒有什么辦法”
“那個老頭兒是個江湖騙子。”趙一聲音有些發顫。
“他以前是個醫生,很專業的醫生,”李風說,“告訴他,無論如何要讓邱時活著,一口氣都行,二隊馬上到,你們一起返程,醫療車是跟著增援過去的,路上能碰上。”
“好的,”趙一回答,“我知道了。”
結束了通話,李風看著眼前各種數據不斷跳出的屏幕,只覺得頭都快炸了,疼得厲害,眼珠子都在疼。
“他還能活下來嗎”劉部長坐在旁邊,問了一句。
“老吳。”李風抬起頭,看向吳館長。
“能活著上醫療車,就能活,”吳館長說,“但不知道能不能撐到跟醫療車匯合。”
“徐上校馬上到,”劉部長說,“情況匯總一下。”
“她一直在指揮部,”李風說,“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嗎”
“她畢竟手上帶著一個隊,”劉部長說,“有些事肯定不會知道得那么全”
“是我讓她親自帶隊的嗎”李風說。
“李副組長”劉部長明顯有些不快。
“李風”張齊峰站到了他面前,“你要不要去喝點兒水”
李風看著他,有些震驚,張齊峰是被誰換了腦子了嗎
不過他還是聽從張齊峰的建議,起身去旁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你平時腦子不是挺好用的么,坑人一套一套的,”張齊峰跟了過來,低聲說,“現在怎么了,腦子到期了”
李風喝了口水“是不是讓張署長給我偷偷換走了”
張齊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走開了。
李風知道張齊峰為什么突然幫他,現在邢必失蹤,邱時生死未定,這對最強搭檔一不小心就會成為反面例子,而徐上校這種對生化體充滿了不信任堅信人定勝天的人來說,這無疑會加深她的顧慮。
而如果生化體的行動又被打回原狀,各種限制,面對強敵的就只有軍隊和城防署,張齊峰不是什么有腦子的人,對生化體同樣戒備無法認同,但對自己手下那些警衛還是很在意的。
誰也不愿意看著跟著自己那么些年的人出去送死。
也不愿意自己死。
要死也得先把那些工具人送出去頂著。
李風又喝了兩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沒睡好,這水喝得他直犯惡心。
徐上校走進會議室的時候,李風還拿著杯子想干嘔。
“李組長是身體不適嗎”徐上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