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宗,”邱時愣了愣,“所以是怕我死了唄。”
邢必轉過頭看著他。
邱時感覺這個話說得有點兒敏感了,伸手在邢必臉上拍了拍“沒事兒,不會死,我現在”
這么說好像也有點兒敏感了。
“我命硬。”邱時說,“趙旅他們天天都覺得我要死了,我一直也沒死。”
邢必也抬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
“那幫人誰要敢這么摸我,”邱時說,“我一腳就給踹出去了。”
邢必笑了笑,手收了回去。
“他們對我來說很重要,像親兄弟一樣,”邱時說,“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但不太一樣,你懂我意思嗎”
“嗯,”邢必說,“你和老師對我來說,都很重要,也是不一樣的重要。”
邱時看著他,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感覺自己都開始有點兒困了,他才問了一句“你喜歡過什么人嗎”
“以前嗎”邢必問。
“嗯。”邱時應了一聲。
“沒有。”邢必說。
“搭檔呢”邱時問。
邢必看了他一眼“對于我以前的搭檔來說,放風箏只是一份工作。”
邱時輕輕嘆了一口氣。
“對于我來說不是,”他說,“我很喜歡你。”
邢必看著他沒說話。
“我以前喜歡過難民集市的一個姐姐。”邱時說。
“多大的時候”邢必問。
“十歲吧。”邱時說。
“你二十五了,”邢必說,“以前就十歲的時候喜歡過一個人”
“這話說的,”邱時說,“您都快二百五了,以前連一個喜歡的都沒有呢。”
邢必笑了起來“你繼續。”
“時間很短,過了幾天就不喜歡了,但是趙旅看出來了。”邱時說。
“他這么厲害嗎”邢必說。
“所以上回他那么說,”邱時說,“我就覺得也應該沒錯。”
“邱時,”邢必想了想,“你知道吊橋效應嗎”
“什么玩意兒”邱時問。
“就是,一個人過吊橋的時候,可能會害怕,緊張,于是心跳加速,”邢必說,“如果這時候有個人跟你一起過橋”
“操,”邱時打斷了他的話,“懂了。”
邢必看著他。
“你是想說因為咱倆總一塊兒做任務,經歷那些害怕緊張的事兒,”邱時嘖了一聲,“所以我就誤會我自己了,哪天不在這種環境里了,也就沒這個感覺了。”
邢必沒說話。
“那麻煩了,”邱時說,“這個世界,哪天不刺激啊,哪天不害怕啊,早上不睜眼都不能確定自己死沒死,人就活在那個吊橋上,也沒別的地兒可去呢。”
邢必笑了起來“你真的很可愛。”
雖然加強之后,邱時感覺自己不容易累,也不太會困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邢必回來了,他整個人一下放松下來。
躺床上聊那么一會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一直到半夜邢必把他從床上拽起來,他才醒了過來,接著就看到了窗外街道上有晃動著的照明。
“怎么了”他跳下床走到了窗邊。
下面巡邏的駐防士兵正在往鎮口方向跑過去。
“有感染者。”邢必說。
“被控制的嗎”邱時速度地抓過衣服開始往身上套。
“沒有,”邢必說,“我沒感覺到。”
“我下去看看,”邱時看了邢必一眼,發現他已經換好了衣服,“你跟我一塊兒吧,臉遮好,隱藏一下信息。”
“嗯。”邢必應了一聲。
下樓的時候,一個駐防的士兵正好進了超市。
“什么情況”趙一他們也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