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從邱時右耳邊飛過,帶著尖銳的嘯鳴聲。
一個共生體在幾米外倒地。
“謝了,”邱時說,“這位生化體好槍法。”
“別走神,”邢必看著他,“這位人類。”
“各小隊集結,”邱時按下耳機通話,“優先清理感染者,林晟,固定點情況怎么樣”
“需要支援,要不撐不到人全下來。”林晟說。
“先去清了固定點。”邢必往固定點那邊跑過去。
邱時看了一眼身后剛從滑索上落地的小組“你們跟我來。”
耳機里能聽到第二批落地的桑凡正在給楊上尉報出坐標。
“落地的從地面掩護”楊上尉留在崖上,一邊指揮,一邊按桑凡給出的坐標對營地進行轟炸。
隨著士兵不斷通過滑索進入營地,感染者也開始往滑索下方聚集,b組生化體落地之后原地開始清理。
按原定計劃下滑的過程需要十多分鐘,在這期間要保證滑索的固定點不被破壞。
邱時帶人跟著邢必往固定點沖過去的時候,耳邊是混亂的槍聲,士兵的呼喊聲,還有感染者的嘶吼。
共生體還躲在暗處,尤其是控制這些感染者的主體。
共生體的戰斗力和協同作戰能力很強,但他們現在無論從人數還是從火力上都占優勢,尤其是突襲爭取到了時間,所以共生體們一定會先避開最強有力的一波攻擊,利用感染者制造混亂,造成一定的傷亡之后再現身正面戰斗。
所以他們必須在保證全部戰斗力都到達戰場的同時盡快找到共生體。
“要找到他們藏身的地方。”邱時揮刀砍到兩個沖過來的感染者。
“許戒,紀隨。”邢必開口。
“在找。”紀隨說,“他們有動物,不止大
熊。”
“發現什么了”邱時問。
“毛發,糞便。”許戒說。
“感染動物還會拉屎”邱時震驚了,說實話,他沒想過感染者會不會有這些生理需要,畢竟見面就殺了,也不會跟著看。
“感染前拉的吧。”許戒說。
在激烈的戰斗中討論動物拉屎的問題能稍微緩解面對死亡時的恐懼和壓抑。
邱時腳下時不時會被東西絆到,低頭看的時候,有些是感染者的尸體,有些是他們的士兵。
被控制的感染者攻擊很有效率,邱時知道這些看似輕易能被殺死的東西一旦聚集成群,再有主體控制著會有多么大的殺傷力,如果不能一擊致命,他們的進攻是不會因為受傷而被影響的,相反人類士兵一旦受傷,就很容易在圍攻中落下風。
那些死去的士兵,很多全身布滿深可見骨的傷痕,滿臉血污之下能看到他們的神情,痛苦,絕望,恐懼
但更多的,是憤怒。
人類的優勢就在這里,他們會因為看到戰友死去而憤怒,會因為看到這種殘酷的控制手段而憤怒,會因為受傷而憤怒,會因為恐懼而憤怒,人類有著更強烈的情感。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武器。
身邊倒下的人類越多,剩下的人類就越憤怒。
二號固定點,邱時看到了趙一和一個二級生化體,還有幾個穿著一看就知道是叢林游民的黑血人,他們的腳下是剛被殺死的一堆感染者。
“我們這里暫時沒問題,二級生化體一個能頂我們好幾個,”趙一滿臉黑紅相間的血,聲音因為剛戰斗完有些顫抖,“二隊還剩七個人,他們有猴子,感染猴子,比人更靈活,力氣也大。”
“我去前面幾個看一圈。”邢必說著往別的固定點去了。
“堅持到下完人,”邱時沒敢細問趙一二隊誰沒了,只能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鎮定,“快了。”
“找到主體,”趙一說,“我們帶下來的屏蔽裝置有范圍限制,他們只要不進入范圍,就無法干擾他們。”
邱時心里動了動“楊上尉,我需要幾個屏蔽器的坐標。”
“你是邱時嗎”一個黑血人問。
“嗯。”邱時應了一聲。
楊上尉馬上給他發來了屏蔽器的坐標,地圖上能看到四個屏蔽器差不多是均衡分布,沒有在主戰場上留下太多空白。
“ab兩個屏蔽器往回收二十米。”邱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