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的選擇。”邢必說。
“他是誰,能帶回來嗎”吳館長馬上問,身體都有些激動地探向了邢必,“他可能是唯一的一代了,比你們經歷的時代都要更早,他可能對于我們研究當年的技術”
“老吳,”李風打斷了他的話,“正常一點。”
吳館長嘆了口氣,靠回了椅子里。
“現在我們要做的,一是弄清這個249的來歷和背景,”李風說,“二是弄清他是怎么移動的,他有沒有一個家,我的意思是,一個藏身的地方還是一直在那些線纜里”
“肯定有,他需要存,存儲自己,”張坦說,“他進入將軍的記,記憶也不會是全,全部進去,否則連接一中,中斷,他就有可能被困,在里面。”
“他活動的那一部分,甚至有可能只是自身的復制品,”王弘說,“我們能找到的有可能都是復制,得找到他真實數據存儲的位置。”
“我操,”邱時皺著眉,“這怎么找”
“我們需要”王弘看向還投影在墻上的線纜圖。
“所有線纜的分布圖。”吳館長說。
“我們有嗎”李風問。
“沒有。”吳館長說,“我們只是一個逃命過來的礦業公司,有錢,有地盤,帶走了一些當時的資料,扛過來一個實驗室,對于當初那么龐大的科技系統來說,只是九牛一毛,當年的人,都死了幾輪了,何況看記錄里,戰爭的規模和最后的爆炸還有大火,怕是留下來的資料也”
“先出發去洗馬鎮吧,”李風看著邢必,“你們能聯系上的那個一代,恐怕是我們現在僅有的線索了。”
“嗯。”邢必應了一聲,準備起身。
“我還可以進去一次,”邱時說,“將軍記憶里一定有什么線索。”
“不行。”李風
很果斷地拒絕,絕對不行。
不行,”王弘作為一個無比期待邱時連接的瘋子也提出了反對,“沒有百分之百把握里面有我們要找的東西,你不能進去,不可知的損傷是很嚴重的,你的研究價值很高,不能隨便冒險”
“說話收著點兒,首席,”邱時說,“什么研究價值,我聽著想打你。”
回洗馬鎮,立刻啟程。
邱時看著已經在他們車旁邊放好的兩大箱物資,不得不佩服李風,就在邢必把派生化體協助張齊峰這事兒交待給林晟這十多分鐘時間里,本職工作是保障的李風已經把東西都給他們準備好了。
立刻啟程,無縫銜接。
“李風的秘書和助理,”邱時上車坐進副駕,把椅背往后調成靠著,“是怎么活下來的他們署長都是這么工作的,他們應該會更累吧。”
“無論哪個年代,哪怕過了兩百年,”邢必說著發動了車子,往城外開去,“這幫打工的都一樣累。”
李風看著眼前的地圖,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會議室里只還有他和陳蕩兩個人,吳館長為了響應保障署提出的節約用電的號召,只給他們留了會議桌這一角的一盞燈。
“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李風說。
“沒有。”陳蕩說。
“我能信嗎”李風問。
“你應該能看得出來吧,”陳蕩說,“我知道的也并不多,鄭霆的中樞系統如果沒有被破壞,也許能找到一些東西。”
“邢必沒有破壞他的系統,”李風說,“老吳他們會試著分析一下。”
“我也就能想到這些了。”陳蕩說。
“我的直覺是相信你的,”李風看了他一眼,“但理智讓我很難做到,生化體某些方面是真的很強,讓人害怕。”
“在我看來,人類才強大得讓人害怕。”陳蕩說。
“是說邱時嗎”李風笑了笑。
“邱時這樣的人,是生化體永遠也做不到無限接近的,”陳蕩說,“以前我覺得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眼前眼下,現在發現他想要的,可以大到是一個世界。”
“這就是你應該相信他的原因,”李風說,“他這樣的人才能給人類和生化體共同的安全感。”
車開出云城,越過了掩體所在的那一片碎巖荒原之后,邱時看到了不少礦業公司的工程車,還有一些靠著山剛搭起的架子,看得出是要建房子。
“這是要往外擴建嗎”邱時靠著車窗往外看著。
“估計是吧,”邢必說,“既然防線已經建到了洗馬,中間這一片當然不能浪費,可以擴大外城接收難民的范圍,可以擴大各種生產,還能當做戰爭的緩沖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