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一旦緩過來之后,由李三爺帶頭,就又回到了之前座山雕和他跟班兒的狀態里。
“那是個什么”邱時問。
“信號標,”李睿走出了門,帶著他們沿著街道往北走,“有情況一點火,嗖啪我就能聽到了。”
邱
時看了邢必一眼。
“竄天猴,老祖宗過年放著玩的,”邢必說,“現在還能找到這樣的東西嗎應該已經放不響了吧。”
“就是信號標,不是猴兒,”李睿說,“就是那個生化體做了給我的。”
“是么,”邢必想了想,“有意思。”
的確挺有意思的,一個生化體,做二百年前的小玩意兒送給二百年后的孩子。
“他是挺有意思的,”李睿說,“就是沒你們這么強,潛衛就是他告訴我的,說你們數量很少我這次帶邢必大哥過去,讓他開開眼。”
奔泉城的確不是很安全的地方,而且不久之前估計還有過爭斗,走過一片廢墟時,邱時看到了尸體,以他的經驗,不超過半個月。
“游民火拼,”李睿很平靜地解釋,“他們特別像野獸,好像沒有他們害怕的東西,死也不怕。”
“我感覺你也不怕死。”邱時說。
“怕的,”李睿說,“看跟什么事兒比了,你要說送你們過河這事兒,我們談好的交易,你們幫了我,我就肯定得信守承諾而且要沒我姐,我多少年前就死了,只要能讓他們安全,我就不怕死。”
“我們要沒把你們拉進車里,下一步你和大熊打算怎么辦”邢必問。
“跳橋。”李睿說。
“可能到不了水里就被打死了,掉到水里也可能摔死。”邱時說。
“是啊,”李睿說,“但也不能就卡橋面上等死,跳了再說,管他呢,反正雜碎死了,我姐沒事了。”
邱時拍了拍他肩膀,沒說話。
“時哥,”李睿回過頭,“你不是士兵吧你跟那些士兵看著感覺不一樣。”
“嗯,我是個”邱時想了想,“收尸人。”
李睿看著他,半天才說了一句“什么地方死了還要收尸啊那些難民要找不到東西吃,都等不到尸體涼透就能全吃光了。”
“我們來的地方。”邱時說。
大概因為是白天,橋那邊又剛槍聲連天,所以無論是游民難民還是在這附近活動的居民,都沒出現,他們走過的奔泉城仿佛一座空城。
古老的破敗的建筑,看得出曾經的繁華,也看得出經歷過的風雨歲月,在他們踩到地面上發出的細碎聲音里,這里就像是某一段記憶之門后面的場景,一個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邱時從眼前的地圖上看不到人,也看不到生化體。
不過走到李睿說的那一片塌了的大高樓的位置時,邢必低聲說了一句“是有。”
“他能感覺到你嗎”邱時問。
“普通一級生化體的話,不一定。”邢必說。
“嗯。”邱時點點頭,只要那個生化體在,就可以,他們想要了解這附近生化體和共生體的情況,就得靠目前這唯一一個能找到的知情者。
除了看著地圖上有沒有生化體的小亮點出現,邱時更多的注意力還是被這一片樓給吸引了。
“這么
多的樓,”邱時說,“都是干什么的”
“住人的,”邢必說,“這是個居民小區。”
“操,”邱時有些感慨,“這么多人擠一塊兒”
走到一個已經干掉的噴水池旁邊時,李睿停下了“你們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前面那個花園找他,他可能弄不清狀況不敢出來。”
“好。”邱時說。
李睿往前走過去,消失在一棟樓后面,過了一會兒就走出了地圖的范圍。
“他安全的吧”邱時問。
“嗯,”邢必看了看四周,“這里的確是沒有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