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忍住的眼淚擠得眼眶都兜不住了,看東西都他媽重影。
趙旅帶著人從掩體里走了出來,往下走了幾步之后停下了,猛地吼了一聲“時哥”
接著一群人就吼著從坡上沖了下來。
邱時往上跑了幾步,腿前后錯開站了個馬步,胳膊護在胸口上。
時哥dashdash”
接著他就被這幫人給淹沒了,又喊又叫的,還能聽到胡小嶺的哭聲。
“有傷”趙旅擠到了他身邊,“時哥身上有傷,你們這幫傻逼有點兒數也都是打過仗的人了,這都看不出來”
“沒事兒沒事兒,”邱時說,“摟死我得了。”
“林晟和柏戰都已經檢查過了,問題不大,”李風坐在車里,“等你們這一批檢查完,歡迎會過后,我們再碰個頭,有些具體的事得開始談了。”
“林晟能開會嗎”邢必問。
“能,他們都得參加,”李風看了他一眼,“怎么”
“我不參加了,”邢必說,“接下去的事,就是林晟他們去做了。”
李風沉默了一會兒“可以。”
“李署長有什么疑慮嗎”邢必問。
“沒有,林晟他們完全能勝任,”李風說,“我只是有些舍不得,小小的傷感。”
“我們又不是死了。”邢必說。
李風笑了起來“現在說話怎么跟邱時一個味兒。”
“剛歡迎會沒看到將軍的視頻畫面,”邢必說,“有什么變化嗎”
“你還注意到這個了。”李風說。
“這是什么很難注意到的嗎”邢必說。
“將軍準備病逝了,”李風說,“開會也要說這個事兒,到時這個事兒你得在場,你們對這些了解,銷毀過程中任何細節都不能忽略。”
“對某些人來說,這會是很大的損失,”邢必說,“在往后的幾百年里,可能都沒有人能永生了。”
“我在下面等著他們來罵我。”李風說。
邢必笑了笑。
實驗室也還是老樣子,不過工作人員比以往看起來要忙得多,跟著車隊回來的生化體都需要檢查,調整系統,做一些小的修復之類的。
吳館長過來的時候用的都小跑。
“來,”吳館長招招手,“都準備好了,很快。”
“也沒有很急。”邢必跟著他。
“以前不是都嫌我慢嗎,”吳館長說,“現在快了又說不急了。”
“鄭霆怎么樣”邢必路過關著鄭霆的實驗艙時往里看了一眼,燈是關著的,只有內艙的玻璃里透出不刺眼的很柔和的微光。
“偶爾有意識,但是不說話,”吳館長說,“具體還得細聊,先給你檢查。”
“嗯。”邢必躺到醫療床上,上方的儀器降下來開始掃描時,他偏過頭看著吳館長,“吳館長。”
“什么事”吳館長問。
“我們現在的技術,能否測定生化體的生存年限”邢必問。
吳館長愣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他這個問題的原因,過了一會兒才又反問了一句“你是指之前還是之后”
“之后,我還能活多久。”邢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