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輕點在桌子上,低垂著眸子,煙青色的一團浮在眼下,他也有幾天未曾睡過好覺了。自打分化以來,他的身體就在無數日夜的實驗之中消磨,一天不如一天。
果然呵,beta的身體機能遠比不上aha。
隨青臨的思緒隨霧氣彌漫,逐漸飄遠。
不知道莫哀歲那邊,二次分化阻滯劑的實驗有沒有成功
突然,隨著一聲沉悶的雷聲,隨青臨的門鈴恰逢其時的響了起來,驚醒了客廳里沉默著的兩個人。
寧書青與青年隨青臨對視了一眼,互相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警覺與疑惑。
這個時候會有誰到訪呢
他們兩個平常也沒有什么熟悉的朋友相互來訪,而莫哀歲此時還在忙活著實驗。
“你進廚房躲好”隨青臨低聲道,寧書青立馬沖進廚房,躲在了一處暗格的柜子之中。
說完,他隨即站起身來,躡手躡腳的走向了那扇門。
見屋內沒有人回應,那道門鈴又再次響了起來。
隨青臨瞥了一眼門口顯示屏幕,是莫哀歲。
瞬間松懈了全身的戒備。
莫哀歲帶著黑色的漁夫帽,長長的邊緣蓋住了莫哀歲的面容,只露出了她白皙又消瘦的尖尖下巴。
兩側的長發耷拉在兩側,沾滿了雨水,正簌簌的往下低淌。
聽到門開的聲音
莫哀歲抬起臉,露出帽檐下頹廢的臉,她扯起一抹苦笑對著青年說道“實驗失敗了”
很快,她便失落地低下頭,扶著臺階旁的扶手,數著臺階,邁著沉重的步子靠近門口那一抹熱源。
突然,莫哀歲衣角下的一抹青痕一閃而過,隨青臨皺了皺,拉住莫哀歲泛起涼意的手臂,輕輕撩起被雨淋濕的衣袖。
密密麻麻的針孔讓隨青臨瞳孔一縮,酸澀與心疼充斥了他整個心田。
如果說,曾經的他與寧書青是為了保持地位完成什么重要的事,那莫哀歲的存在也是他們兩人的對照組
她因為不想要什么地位而選擇實驗阻滯藥劑。
隨青臨眼底泛起一股心疼,這種痛意揉得稀碎,滲入四肢百骸。他輕輕地揉了揉莫哀歲潮濕的頭發,然后將其擁入懷中。
溫暖與溫柔,兩個并存的感覺籠罩在莫哀歲的心頭。一只大手安撫性的拍了拍的莫哀歲的脊背。
她沒有感覺到不適,不安,也沒有感覺到青年的不耐。莫哀歲眼眶一熱,她閉了閉眸一頭扎進隨青臨的胸膛,有些貪戀這種感覺。
隨青臨環著莫哀歲,準備關上門。
忽然,不遠處的一抹茶色的頭發闖入隨青臨的眼簾。
隨青臨居高臨下地看著不遠處的aha,臉色不變。
尤蘭
尤蘭陰沉著眸子看向那個熟悉又陌生男子,看著他環在莫哀歲,他那繼姐的肩膀上的手,他瞇了瞇眼,語氣頗為不善道。
眼神緊盯著那只手,目光化作毒蛇,透過稀里嘩啦的雨水逼向隨青臨,厲聲道
“你們什么關系”
“和你有什么關系”
隨青臨不居下風,絲毫不懼。
反唇相譏,反問尤蘭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