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青臨眼皮一跳,像是戳中心事一樣,眼神直直地看向尤蘭,漆黑的眸子里情緒不變。
他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只是當莫哀歲濕漉漉的發尾掃過他裸露的手臂的時候,克制住了握住莫哀歲腰的那只手用力,僅在指甲蓋處白了幾分,除了當事人自己,誰都沒辦法發現。
“喜歡誰與否,和你有什么關系”莫哀歲重復了一遍隨青臨的話,再次從隨青臨的身后探出頭,然后頗為冷淡的看了尤蘭一眼,“你一天天的閑的沒事可以找個班上。”
“天天擱這當什么跟蹤狂需要我將你變態的行為廣而告之嗎到時候還會有哪個oga愿意與你接觸”
隨青臨面上閃過一絲笑意。
他知道,莫哀歲說的這些話只不過是糊弄尤蘭,她不喜歡自己,但也不妨礙他會因為莫哀歲的不否認而心聲雀躍。
尤蘭抬頭看著他們如出一轍的神態,表情一怔,半響,他才喃喃開口。
“父親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你們根本不配”
隨著尤蘭這句話落地,城市邊郊上空,忽然烏云再次密布。
剛剛還逐步放晴的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迅速籠罩了整片天空。
彈指間,轟隆雷響,雷聲聲勢浩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壓下來。
明明此時正處于白天,但天卻陰沉的可怕。
周遭的一切景物都籠罩了一層灰藍色的濾鏡,尤蘭逐漸看不真切幾步之外的隨青林懷里莫哀歲的表情。
只有憑借猛然間的一道幽藍色閃電,尤蘭才能看清周遭的景物。
雨勢逐漸變大,從毛毛細雨變成了淅瀝瀝的小雨,然后漸漸變成大雨瓢潑。
尤蘭毛茸茸的茶色頭發瞬間被淋濕,緊貼著頭皮顯出飽滿的額頭和那強勢的雙眸。
豆大的雨滴猛烈地砸在藍色油漆掉的所剩無幾鐵皮屋頂上,隨之發出清脆又沉悶的聲音,然后匯集成小拇指粗的水柱從鐵瓦棱皮邊緣的凹槽處流下,在地面上沖擊出一個個連排的小孔,迸濺出土腥氣自下而上升起,被風裹挾著融進雨滴里,最終又了落回地面,濺起一片泥濘。
躲在屋檐下的兩人后退了一步。
“尤蘭,現在都什么年代了”莫哀歲輕柔的聲音混在雨聲里,本該被混淆的聲音,不知為何,尤蘭卻聽的清清楚楚,“beta不和beta相配,那和誰配難不成是和尊貴的aha大人嗎”
莫哀歲句句不罵人,卻字字珠璣,含百分百的陰陽怪氣。
他們鄙視作為beta的隨青臨,鄙夷整個beta群體,又會怎么會高看身為beta的她一眼呢
這一點,身為beta的莫哀歲與隨青臨簡直再清楚不過了。
雨勢變大,空氣濕度也逐步升高,莫哀歲手腕光腦濕度提醒器響個不停,吵的她心煩意亂。
同時濕氣極重的空氣黏附在她的身上、緊貼著她的皮膚,黏糊糊地,讓人透不過氣,就連針眼密集的傷口都在叫囂著難受。
莫哀歲不喜歡這種感覺,于是拍了拍隨青林的上臂,輕聲說道
“咱們進去吧。”
“莫哀歲你和他在一起,有和他說過溫舟舟的存在嗎”
尤蘭平靜地看著莫哀歲,將這個致命性的問題拋了出來。
他才不信,莫哀歲能夠將溫舟舟的事情告訴眼前的這個beta。
試問,誰會愛一個精神失常的人格分裂患者呢
聞言,背過身去的莫哀歲開門的手一頓。
“說不說的重要嗎歲歲有她自己的隱私。想說還是不想說,都取決于她自己,而不是像你這般,拿此要挾。”
隨青臨冷冷地看了尤蘭一眼,自然地接過話茬,“尤蘭,你只是歲歲的繼弟,而不是她的父母,她有自己的交友權力,你有什么資格從中阻撓呢”
歲歲
喊的這么親密,真把自己當她男朋友了
尤蘭瞬間就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