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很快上樓,從電梯出來后,他透過樓道的窗戶,向下望了一眼,看到簡辭的車才離開。
雨夜里,模糊的車尾燈顯得有些寂寥。
而簡辭那輛車后,不遠處還跟著其他車,應該跟了一路,許是保鏢或是其他什么人,林凌想。
以簡辭的背景,今天的行程,當然不會被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簡辭也有足夠的能力去解決。
林凌收回視線,抬手去開門。
他慢慢呼出一口滾燙的氣,心里充斥著說不上來的情緒,明明與上一世不同,可卻總感覺自己避免不了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一點點細微的改變,導致的蝴蝶效應,如今許多事情,和他想象中發展的不一樣。
門打開,蝦米聽到動靜,探出頭,晃晃悠悠沖到林凌腳邊,油光水滑的尾巴在腿上輕飄飄纏繞,林凌素日懨然冷淡的眉眼,一下子柔和下來。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換上拖鞋,一把撈起蝦米,揉了揉毛茸茸的腦袋,在短暫的時間里走神了。
“我是該說好,還是該說喜歡呢”
“隨你。”
“你是在說貓還是”
“隨你。”
記憶里的碎片被打亂,兜兜轉轉又重新拼湊重疊,無數個相似的瞬間被喚起,難以言喻的情緒一擁而上,不動聲色牽扯神經,內斂又沉默地逼著人做出選擇。
事情的發展似乎真的有些奇妙,不是嗎
今天與簡辭相處,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以適應,簡辭這兩個字,一下子變得具象生動起來。
對于林凌來說,是略微有些獨特的。
林凌靠在沙發上,半瞇著眼放松身體,放空大腦,任由蝦米在懷里低叫。
江市下了幾場雨后,天氣漸漸轉涼。
公館內。
“咻”
鞭梢劃破空氣,水晶球碎裂的聲音從里面傳來,飛濺的殘渣在燈光下折射著斑駁細碎的光芒。
紀瞳抽了根煙,在露臺外吹著入秋后的冷風,回頭,發現簡辭還在。
而對于簡辭的到來,紀瞳是意外的。
長鞭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角度很準軌跡順滑,力道穩,卻與平常不同,暗示著執鞭者不同的心境。
簡辭周身氣壓很低,看得出來心情不是很好。
等簡辭出來,紀瞳看了眼他手中的長鞭,問道“上次開車出去,干嘛了”
簡辭沒有說話,過了幾秒,才突然回了一句,“有事。”
“哦,不說我不問就是了。”紀瞳摁滅煙頭,笑了下,轉移了話題“上次你的秘鑰查出來了”
“沒什么問題。”簡辭嘴上雖然說著,心里卻又想起來那個人。
不過才認識不到半年,一起吃了頓飯,可每一次與他接觸,都有種莫名的熟悉每次提起他,都有種把握不住的無力感
隨著時間
推移,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薄紗,心中那些無法宣泄于口的情緒變得變本加厲。
簡辭甚至不知道這些情緒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林凌。
紀瞳彈了彈煙灰,向門口擺了下手,示意自己準備進門的小情人先不要進來。
大多數有錢人身邊的鶯鶯燕燕不會太少,也不會少享受,紀瞳身邊經常換人,早已見怪不怪。
紀瞳說“褚霜降回國,江市估計又有許多事,你后面肯定要回簡家,不可能一直待在娛樂圈,不過,真少有你這種人,身邊還沒有”
簡辭不經意瞥了眼門口,語氣平靜這么多年,你不是不知道。”
紀瞳笑了笑,解釋道“就是知道,所以才覺得少見,我們這一輩,要么是早早被家里安排的明明白白,浪幾年就要回去,要么就是沒玩夠,在外面快活一點,你不一樣,這么多年身邊也沒旁人”
紀瞳話音突然頓住,沒繼續說下去。
“”簡辭上下打量了一眼,態度冷淡,“你要是沒事,回你俱樂部抽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