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他出聲傳喚,“去請小殿下來。”
托了晏陵的福,林安欲生欲死,飄飄若仙了整整三天。很難用文字來描述,這是怎么一段不堪回首,淫亂到了極致的心酸血淚史。
林安只知道,侍衛過來敲門時,他才剛醒。
衣衫不整地臥在一片濃稠的泥濘里,起身時,皮膚似和漢白玉地板黏在了一起,居然還拉絲。
耳邊嗡嗡響,他撓了撓頭,頭發被汗水浸透了一遍又一遍,結成了一縷縷的,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梳開。
在得知渣爹傳喚他過去,林安縱然不情不愿,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給自己從上到下清洗了一遍,還換了身干凈衣服。
他怕去晚了,又要被渣爹訓斥。
饒是已經非常快了,待林安到場時,還是被魔尊劈頭蓋臉好一通訓斥。絲毫不顧及眼下眾目睽睽,里三層,外三層,圍的全是魔兵。
甚至連晏陵也在場。那雙古井無波的深邃眼眸,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就云淡風輕地移開了。
“你這逆子是什么神情竟是不服么”
魔尊冷笑,坐于高位之上,晏陵就坐于下首,還有幾個侍女,從旁低眉順眼地侍奉,侍衛們分散兩排,看起來威風凜凜,氣勢逼人。身后還豎起數根旗幟,黑桿黑旗,其上魔蓮怒盛,獵獵生風。
放眼一瞧,一片黑影之中,獨晏陵一身雪衣,通身浩然正氣,足以蕩破黑暗,震懾魑魅。
林安收回目光,聽見此話感到震驚,圓眼望向魔尊,心道,自己臉上都是龍鱗,黑糊糊的一片,魔尊到底是怎么看穿他的神情的
還有啊,他并沒有不服氣,他很服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嘛。
他剛要說句不敢,哪知魔尊又冷笑:“你這逆子,說你幾句,你便如此不忿,來日,是不是還要犯上作亂,弒父殺母”
林安震驚,忙道:“孩兒不敢”
“你又有何不敢的”魔尊語氣嘲弄,“既如此不情愿,又何必晃來本座面前找不痛快”
“”
好賤啊,明明是你讓我來的。那我還不想過來看你和晏陵親親我我。
林安立馬拱手要告退,結果又挨了罵。
“逆子,本座還說不得你了”魔尊似乎存心要找茬兒,罵過之后,便道,“玉郎近日在魔界待得煩悶,不如,你表演一番箭術,給玉郎解悶。”
劍術
林安眨了眨眼睛,以為是讓他當眾舞劍,這個倒也不難,哪知一個侍衛竟上前送了弓箭來。
竟是箭術
他有點發懵,隨即,更讓他懵的還在后面。就聽整齊劃一的鐵甲聲響起,原本候在不遠處的魔兵,從中分散,露出了身后的數十個箭靶來。
每個箭靶上,都用鎖鏈束縛著一個人,皆是清一色的湛藍宗袍,這些人才一露面,林安就聽見身后傳來晏陵的聲音。
“魔尊這是何意”晏陵冷冷道,“拿我劍宗弟子的性命當兒戲”
魔尊笑道:“玉郎莫怕,吾兒箭術超群,定不會傷貴派弟子分毫。”然后,他又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林安,詭笑道,“為父今日就考一考你的箭術。”
林安:“”
要完。
他感覺自己沒幾集活頭了。
這逼日子真是一點不能過了。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