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挨得太近,姿勢也異常曖昧,林安很快就發覺這樣不妥。
忙松開了手,趕緊退到床邊了。
滿臉尷尬地撓頭,林安誠懇道歉:“我剛剛只是一時情急,勿怪,勿怪。”
晏陵起身,什么也沒說,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林安無可奈何,只好哆嗦著把左手伸了過去,心想,如果晏陵真的很氣憤,非得讓他償命的話,有很多種方式。
以魔尊對晏陵的寵愛程度,但凡晏陵說一句“我要他死”,那么,林安必死無疑。
眼下卻讓他伸手,可能只是想廢他一只手。
雖然,林安很無辜,但他也知道,這可能是最輕的一種懲罰方式了。
咬了咬牙,他逼著自己把左手獻了上去,林安忍不住又小聲辯解:“真的不是我,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晏陵依舊油鹽不進,淡淡道:“兩只。”
“靠我他媽冤枉死了”林安立馬不樂意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道,“真的不是我到底要我說多少遍啊晏守玉,你別太啊疼疼疼”
話音未落,晏陵二話不說,抓住他的手腕,飛快地往他掌心狠抽了一下。用的還是那只才燙傷了,又剜了肉的左手
林安震驚:“你,你都不疼的嗎”
“疼。”晏陵語氣很平靜,臉上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痛苦,他說,“但如果這樣能讓小殿下記住,在我面前應當謹言慎行,那么,再疼也是值得的。”
林安:“”
這跟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有什么區別
他正腹誹,原本火辣辣的掌心驀然一涼,他一愣,定睛一瞧,晏陵竟在為他上藥。
“你”
“別動。”
晏陵低聲道,將用剩下的傷藥,仔細涂抹在林安的掌心,涂好一只,又讓他換一只手。
發覺自己誤會了晏陵之后,林安立馬就乖乖換了手,看著為自己上藥的晏陵,又想起動不動就訓斥他,對他要打要殺的魔尊,林安鼻子一酸,差點就哭了。
親爹還沒后娘好,這逼日子一點不能過了。
“晏陵,你其實是相信我的,對不對”
晏陵未言。
林安吸了吸鼻子,又道:“我就知道,你那么冰雪聰明,一定早就猜到,不是我故意殺人的。”
“可箭終究是從你手里射出的,陣也是你破的。”晏陵面無表情地說,“我只是答謝你,收斂了那些弟子的尸骸。以及”略頓了一下,“方才在金籠之中,你不忍傷我之情。”
“可是,晏陵,道理不是這樣的啊。”林安忙道,“照你這么說的話,那箭也有錯,弓也有錯,束縛著那些人的鎖鏈,也是有錯的,可你怎么不把錯,怪它們身上,就非得怪在被魔尊操縱之下的小傀儡,也就是從小就失去母親,被親爹虐待的可憐小黑蛟蛟我呢”
邊說,邊吸著酸澀的鼻子,往晏陵跟前湊,眼巴巴地抬眸望他,聲音軟糯糯的,眼神明亮還天真。
晏陵看他一眼,緩聲道:“弓箭也好,鎖鏈也罷,都是死物。”
“可你也可以當我是死的啊。”林安很認真地道,“我只是會喘氣而已。”
晏陵:“死物可不會像你這般巧舌如簧。”
“那死物也不能像我這樣,從旁伺候你啊。”林安滿臉真誠,“留著我,我以后還能給你養老送終呢。”
晏陵:
林安掰手指頭算:“我什么都會干,洗衣服做飯,算賬奶孩子,樣樣精通。”想了想,他又道,“吃得還少呢。”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