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做賊心虛,天色微微亮時,就逃也般地竄下了流雪峰。
踏著茫茫夜色,一頭往山門口沖去。
昨夜太過荒唐
店家口口聲聲說,自家釀的酒,不怎么烈,可分明就很烈,比二鍋頭厲害太多了
林安都記不太清,昨晚具體發生了什么,只依稀記得,師尊一杯倒,醉得一塌糊涂,然后自己酒壯慫人膽,趁機把師尊壓到了桌子上,這樣那樣一番,然后就意識全無
再度醒來時,就已經是赤赤條條兩個人,大被同眠了
師尊一夜都沒出去,似受了好一番磋磨,身上到處都是龍爪留下來的血痕,一道一道的,觸目驚心
嚴重的地方,還在往外滲血
不僅如此,肩胛,手臂,甚至是腹部,都留有許多齒痕,像蛇咬的,一個洞一個洞的,顏色青紫。
師尊宿醉未醒,面色都有些蒼白,昨夜穿的那身衣服,落了滿地,那臂釧也不翼而飛。林安下床時才發現,竟套在了自己的腳踝上
他無比震驚
原來,自己的酒量如此之差
酒品也如此之差
昨晚到底發生了何事,竟把渡劫期的師尊,堂堂劍宗的仙君,折磨成了此番形容
林安還特意湊近,發現師尊眼底都染上了一層青灰,可見,昨夜徹夜未眠,約莫快天亮了,才堪堪睡去。
徹夜未眠
天吶
林安咬著手,震驚到無以復加,自己喝醉之后,竟如此禽獸不如的
他有嘗試著,為師尊清理,但看著師尊滿身的狼藉,最終還是趕緊套上衣服,撒腿就跑。
再不跑的話,林安真擔心師尊一覺醒來,就提劍劈死他這個孽徒
直到跑下流雪峰,他才恍惚想起,忘記消除師尊的記憶了。
但消不消除,已經不重要了。
師尊縱然再不通情事,可若是醒來后,發現自己滿身傷痕,還能發覺不出端倪
林安一邊懊惱不已,一邊腳底抹油開溜。
忽見夜色朦朧間,山腳下的青石臺階上,有一團黑影,嚇了他一跳,立馬往草叢里一躲。定睛一瞧,才發現原來是二師兄
卻見二師兄跟木頭樁子一樣,直挺挺地跪著,約莫跪了一夜,頭發上還沾了點露水。
林安心里鄙夷不屑,暗道,這個大沙雕,跪在這里有什么用
要跪就跪師尊的面前去,否則,師尊又沒有千里眼,哪里知曉
但轉念一想,山中弟子尋常是不得踏足流雪峰的,哪怕是晏陵的親傳弟子也不行。
獨獨林安是個例外。
林安懶得搭理葉陽君,悄悄地繞開他,便往山門口行去,那山門口有弟子把守,見狀,便阻攔了林安的去路。呵問他這個時辰,為何如此行跡鬼祟。
“自是師尊吩咐我下山”林安將三忘拿了出來,滿
臉肅然,
“此物,
你們認得吧”
二人見狀,對視一眼,然后其中一人拱手,詢問道:“不知,林師兄此刻下山,所為何事宗主可曾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