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之下,也上腳踹了幾下,冷聲道:“你這畜生,不好好修煉,竟敢剝人皮,還假扮婦人招搖撞騙,豈有此理”
“今日,我便要除了你這妖精,以免再有無辜之人,受你所害”說著便幻化而出長劍。
嚇得黃鼠狼涕泗橫流,忙求道:“女俠饒命那皮不是我剝的,是我偷的我也從來沒有害過人,我都是被逼無奈”
“被逼無奈”林安用劍抵在了黃鼠狼的脖子上,冷聲道,“那你說說看,怎么就被逼無奈了”
“對快說,要是說不出來,就把你連皮腌了再烤”小鯪鯉話一出口,口水都淌了出來。
黃鼠狼:救命啊,吃妖了
林安頗為詫異地望了鯪鯉一眼,心道,這廝口味挺雜的。
“這附近有個野廟,原本是專門供富家子弟玩樂的暗窯,后來有一回,有個姑娘得罪了一個官家少爺,就被活活折磨死了。出了命案,官家少爺為了逃罪,索性一把火,把整個野廟里的姑娘們都燒死了。還請了法師來,鎮這些姑娘們的冤魂,讓她們死后也不得安息。生前做暗娼,死后也要淪為鬼妓,服侍從地府里爬出來的陰兵。”
黃鼠狼道:“那些陰兵數量龐大,又沒有人性,折磨得她們痛不欲生,又無法轉世投胎。后來,陰兵里有個鬼將軍就說了,只要抓一個妙齡女子交換,就肯放一個鬼妓離開。”
林安聽得眉頭直蹙,這么說來,都是那個官家少爺惹的是非,可受苦受難的,卻是那些姑娘。
雖然都是淪落風塵的煙花,但林安覺得,世間應該不會有誰那么自甘下賤,樂意在野廟里當暗娼,以供紈绔子弟玩弄吧。
定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果不其然,黃鼠狼又道:“那些暗娼原本都是一些官家小姐,父兄在官場上得罪了人,犯了律法,被株連九族,男的一律砍頭,女的都被貶為奴隸,后來就被賣到了野廟里。”
“那你與此事,又有何關系”林安問。
黃鼠狼道:“我很小的時候,有一回跑進府里偷雞吃,被下人們抓到,打了個半死,是一個丫鬟瞧我可憐,讓那些人放了我,我記著她的恩情,一直努力修煉,想著將來化作人形,定要娶她。”
“可是后來”黃鼠狼眼里涌出淚來,“她就被賣到了野廟里,當了暗娼。我那時
還不能口吐人言,也救不了她,只能夜夜偷偷跑去看她,她還喂東西給我吃。再后來,她就死了,淪為了鬼妓,夜夜都受盡折磨。我妖小力微,打不過那些陰兵,就想著能騙一個妙齡少女,好去交換她,讓她轉世投胎。”
原來如此。
可以理解,但這種行為卻不能原諒。
林安沉聲道:“她是可憐,但你有沒有想過,被你騙去交換的姑娘,也很可憐。她也有父母,兄弟姐妹在家等著她回去。你這么做,不就是把無辜的姑娘,往火坑里推”
黃鼠狼:“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就只想報恩。”
“知恩圖報固然好,但你這樣是非不分,要是換作其他修士,定不會聽你解釋。”林安仔細端詳他的表情,暗暗思忖這些話的真實性。
想了想,他又問:“那副皮”
“是我從野廟里偷的。”黃鼠狼道,“那些陰兵會把活人的皮剝下來,做成燈籠,掛在野廟門口。說是這樣就不會記錯路了。”
林安:“你不是說,你沒害過人么那野廟里,怎么會有活人去”
黃鼠狼道:“那些鬼妓想轉世投胎,就在野廟里唱歌,勾引上山的男人過去,迷得男人神魂顛倒,再讓男人回家,把姑娘帶來野廟。”頓了頓,他好像被鯪鯉踩得快不能喘氣了,哀求鯪鯉松一松。
林安便從納戒中,取出繩索,把黃鼠狼給綁了,又聽黃鼠狼道:“可是穗穗心地善良,不肯害人。沒有辦法,我只能親自出馬,幫她騙個姑娘,哪料”
出師不利,居然遇見了硬岔兒。
林安很是郁悶,沉聲道:“但這顯然不是最好的辦法,找活人去替換,不過就是在找替死鬼。如此一來,就會不斷有妙齡女子被害。”
那過不了多久,方圓百里,哪還有什么年輕姑娘
說到底了,不過就是那些陰兵想要有源源不斷的新鮮鬼妓玩弄,只要擺平那些陰兵,殺了所謂的鬼將軍,不就行了
如此一想,林安道:“帶路,我倒是要去野廟,好好會一會所謂的鬼將軍。”
“可是姑娘生得這般貌美,眼下已過子時,鬼門大開,鬼將軍定早早帶著陰兵去了,你若是這個時辰去,只怕有去無回了。”黃鼠狼一臉擔憂,隨即又道,“但你如果執意要去,能不能和鬼將軍說,你是去交換穗穗的”
林安十分無語,還沒開口,鯪鯉就飛起一腳,把黃鼠狼踹倒,罵道:“瞎了你的鼠眼我家小主人是男是女,你都分不清楚”
黃鼠狼哎呦一聲,倒在地上。仔細端詳了片刻,才驚訝道:“原來是位公子”隨即更震驚地道,“難不成你也想去野廟里玩”
林安沒好氣地道:“你別瞎說,我可是名門正派的弟子。”
“你是名門正派的修士”黃鼠狼更加震驚,“怎么看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