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林安有點感動,想不到一直以來和自己并不對付的李大小姐,居然會在這種情形下,選擇相信他。
正當他想對李如月有所感謝時,李如月突然紅著臉,又嘟囔道:“而且,而且就以他的腦子,怎么可能想得出這么復雜的圈套啊他要是有這腦子,當初就不會被按在殿里挨罰了。”
林安:“”
那他還真是謝謝李公子的信任了。
產生信任的原因有很多,哪怕是夸林安面善都行啊,萬萬沒想到,李公子竟角度清奇到,認為林安沒腦子行吧行吧,有點感動,但不多。
葉陽君冷靜下來后,仔細思忖一番,覺得就以林安的修為,哪怕就是一百個林安,也強迫不了師尊,定是師尊自愿的,其中又發生了什么,也未可知。
總而言之,師尊做任何事,定有師尊的道理。
當即便道:“我想,當初林安既然能代替整個魔族人認罪,就不會心狠手辣到縱然顧西川在魔界肆意殘殺折磨族人。”
林安頗為詫異地望了過去,也很難以置信,一向和自己關系并不好的二師兄,居然會說這種話。
該說不說,挺具有說服力的,一針見血。
“等等”李如月掙開李夫人的手,突然道,“我之前告訴過你們,綁走我的人身形和林安差不多,對吧”
溫瓊:“怎么你想起了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在野廟里相遇,林安不是穿了套裙子,打扮成了姑娘家嗎”李如月又道。
“”這么嚴肅的場合,能不能不要提這么不正經的事啊。林安的眼尾一陣抽搐,忍不住道:“李公子,麻煩你了,不重要的細節,一語帶過,行嗎”
李如月大眼一瞪,振振有詞起來:“我說的每個字都很重要”他又轉頭去問葉陽君,“后來,葉師兄你嫌林安在外頭丟人現眼,還去問白師兄借了套衣服,你可還記得”
前不久發生的事,葉陽君自然是記得的,可他何時覺得林安在外丟人現眼了
他只不過是覺得林安穿著不太得體
不得體和丟人現眼,這是兩碼事
“你到底想說什么”他有點不太高興,下意識瞥了眼林安,結果見林安依舊滿不在意的樣子,當即就更不高興了。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這行人中,就林安能穿白師兄的衣服,這就說明,他們的身量相當”李如月一本正經地道。
林安微微一愣,一是驚奇,原來衣服是二師兄給他借來的,二是驚訝,李大小姐觀察得挺仔細的,尋常應該沒少看男人,連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都能注意得到。
正好身上還穿著呢,當即就伸開雙臂,低頭望去,還順勢原地轉了幾圈,確實挺合身的,合身到宛如照著他的尺寸,專門定制的一般。
但三師兄又不曾碰過林安,自然不會知曉他的尺寸了。
如此,李如月得出了個結論:“倘若,林安說得都是真的,那當初綁走我的,說不準還真就是白師兄”
他還著急偏頭去問溫瓊,道,“表哥,表哥我離開劍宗那時,白師兄在做什么”
溫瓊仔細回想一番,才道:“我記得,他那日有些不舒服,原本我要與他一同去寬慰二師弟的,后來,只有我一人去了。”
“但這也并不能證明什么。”葉陽君補充道,“如今,三師弟的長生燈已滅,小師叔也證實了,正是那日,三師弟墜崖時,長生燈才滅的,可見,林安后來遇見的,并非是三師弟。或許,只是有人假扮成了三師弟。”
為了驗證林安所言,是否可信,衛楓還親自檢查起顧西川的尸體。
發現致命傷,就在胸膛的那個碗口大的窟窿上,并非是用什么鈍器所為,看起來像是生生從背后,讓人掏出了心臟來。
林安聽見此話,忍不住毛骨悚然起來。怪不得當時姓顧的,死那么快,原來心臟都被人掏了。他又趕緊道:“師伯還有嘴他的嘴里曾經被利刃刺進去過”
“咦”李如月發出鄙夷又驚悚的叫聲,“好殘忍啊。”他嘴上說著好殘忍,實際上伸長了脖子,探著腦袋瞧,眼睛睜得很大,生怕漏看了一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