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師兄雖然不似大師兄那般,但他對師尊有一種近乎是病態的信任感,認為師尊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以至于哪怕師尊不待見他,也認定是師尊在磨礪他。
只有白蘇不同,從小就沒有安全感,十分渴望能得到師尊的偏愛,然而師尊對每個徒弟都一樣,沒有什么偏不偏愛。
可能和師尊修了無情道有關。白蘇時常覺得,師尊對待每個人都一樣,沒什么感情。
至多就是出于一種責任。
直到林安的出現,白蘇才發現,并不是這樣的。師尊有情,他也知道如何偏愛別人。
只不過被偏愛的對象,并不是他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
“同樣都是師尊的徒弟,我們三人陪在師尊身邊多年,一直以來對師尊敬重有加,從不敢在外惹是生非。為了能讓師尊多看徒兒一眼,我苦心修煉,日夜不休地練劍,把虎口都磨出血來,也不敢有絲毫懈怠。可師尊的目光卻從來不肯為徒兒多逗留片刻。”
白蘇越說越氣,越說也越恨,恨不得當即撲過去,狠狠咬上師尊的喉嚨,咬出血淋淋的窟窿來,等結痂之后,再咬爛,如此重復數次,就能在師尊最顯眼的脖子上,留下獨屬于自己的記號了。
仿
佛這樣就能徹底,完整地占有師尊了。
哪怕師尊愛的并不是他,心里也容不下他。
但那又怎么樣呢
現如今,師尊已經落到他的手里了,他想怎么對待師尊都可以。
“可到頭來,還是便宜了區區一個魔族人”
白蘇恨恨地道,伸手就去扯晏陵的衣領,意圖把師尊身上礙眼的雪色蓮紋長袍撕碎,他就想看看,這么冷清的一張臉,衣衫之下,到底是怎樣一副銷魂蝕骨的身子。
卻在下一瞬,被晏陵阻攔住了,他道:“拋開我是你師尊不提,若我當真是景國王君的兒子,那與你就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我是你哥哥。若我不是,那我也是王姬的兒子,你的表哥。你如何能這般不顧禮義廉恥我從前是這般教你的么”
“師尊所教,徒兒自當牢記于心。”頓了頓,白蘇又笑,“可父親和姑母都可以,我們之間又有什么不行的”
晏陵搖頭,正色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竟一把將白蘇甩開,掙得鎖鏈亂響。
白蘇不料師尊都被打下了暗符,居然還有力氣擺脫他,當即心里一驚,隨即又冷笑:“師尊既然不愿,那徒兒也不想強迫。只不過”
他從懷里,取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來,倒進了一旁正燃著的銀爐之中,笑著道:
“這是人間風月場所中,十分有名的春藥,據說只要不是塊木頭,稍微嗅一點,便會欲火焚身只是不知如今靈力全失的師尊,還能堅持多久”
晏陵不言,只是姿態慵懶地躺在竹榻上,似乎完全不受他的威脅,甚至都沒什么情緒波動。
白蘇冷聲道:“師尊莫不是以為,徒兒在同師尊說笑還是說,師尊認為,林安能從我的手里,救走師尊只怕都找不到這里來。”
晏陵置若罔聞。
這讓白蘇更為惱火,當即落下一句“我等著師尊主動開口求饒”,而后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待屋里靜了,晏陵抬起右手來,指尖驀然冒出一絲靈力,他的手緩緩摸向小腹的位置。
果真摸到了一道暗符。
一共有三道,一道打在前胸,一道打在后背,第三道在小腹處。
原來,中了暗符,失去靈力,竟是這等滋味。
他好多年都沒嘗試過,失去靈力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