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義子,這些年來,我也一直思念著他。”若不是為了替他報仇,大司命只怕都堅持不到現在。
原本在魔尊死后,大司命就打算了結生命,隨陸雪衣而去的。他始終記得,他的這個小義子怕黑。
黃泉路遠,陰間森森。
他自然應該陪著小義子同行。
林安搖頭道:“我指的,可不是什么父子之情。陸公子對大司命一直以來,都心存愛慕。”
此話一出,大司命的神情驟變,剛要開口,林安又道:“你與他不過是名義上的父子,既兩情相悅,又有什么理由,不能在一起的”
“可是”
“沒什么可是,他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林安道,“普通人這一生,不過短短百年而已,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二位已經錯過了這么多年,總不想抱憾終身罷”
他估摸著,如果自己不點破的話,就以兩人的性格,定不會主動躍雷池半步的。
可憐大司命只是看著年輕,頭發卻已經霜白了一大片,再要虛度光陰,就該躺棺材里了。
全然當一回月老,給二人牽條紅線。
李如月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雙臂環胸,望著天道宗眾人,遠去的背影,嘖嘖道:“我本以為,你對姓顧的恨之入骨,畢竟,他那么殘害魔族人,還要挖你母親的尸骸,怎么著,也得以牙還牙才對啊。”
“我沒有辱尸的癖好。”林安看了他一眼,又道,“而且,狗咬我一口,我總不能反過來咬狗一口吧”
李如月愣了一下,隨即問他:“你是不是在含沙射影地罵我啊”
“沒有啊,”林安搖頭,一本正經地道,“你想多了。”然后轉身往樓上走,走了一會兒發現李如月還跟著他,便問,“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事,就是我剛好也要上樓。”
“哦,那你上樓吧。”林安側過身子,讓出了道兒來,自己則是往大堂里走。
李如月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又道:“那什么我剛好有點餓了,正想在大堂里吃飯。
”
“那你吃吧。”林安繞過大堂,往外走。
“你去哪兒”李如月突然抓著他的手臂,問道,“這么晚了,你你做什么去”
林安郁悶極了,覺得他好黏人,邊抽回手臂,邊道:“李公子,大庭廣眾之下,兩個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樣子”
“誰看見了”李如月左右環顧,左右的弟子們紛紛假裝在忙,他理直氣壯地道,“我可得盯緊你了,省得你擅自行動”
正拉拉扯扯間,三忘忽然從懷里飛了出來,圍繞著二人旋轉一圈,直指李如月的臉。
“不是吧我不就扒拉你一下你就拿法器指著我”李如月氣呼呼地道,“不管怎么說,我們也一同經歷過生死你怎么這么無情”
林安望著三忘,見其突然往一個方向飛去,當即神情一凜,驚喜道:“是師尊”
與此同時,白蘇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
想不到師尊靈力全失,竟還如此能忍
破開房門,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就見晏陵竟還是他離開之前的姿勢,半點沒變,除了面龐泛起幾分不正常的潮紅之外,根本看不出來有什么異常。
這讓白蘇不禁懷疑,那所謂的春藥,是不是買到了假的,下意識俯身在銀爐子前,微微一嗅,頓時面紅耳赤起來。
“想不到師尊竟這般隱忍,寧死也不肯向徒兒服軟么”白蘇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可那春藥委實厲害。
他不過只是稍微嗅了一口,竟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望著竹榻上雪衣白發,目覆白綾,身段修長的清冷仙君,難耐地咽了咽口水。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