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器有口不能言,全程都安靜在聽。
“馬背上有人跟沒人是輕重不同的。所以要給他們兩種不同的方向去誤導敵人。”
時之越說完,丟開小樹枝扭頭看向家福,“還有什么問題想問的”
“少爺我們不去北齊了嗎躲過這一劫是不是就能回嘉定老家了呀”
雖然家福對嘉定老家已經完全死心,可保不住他家少爺偶爾總是給他一點點希望。
“北齊還是要去的,不過你現在想回嘉定老家的話,也不會再有人追殺你。你的那張奴契我也給你自己保管了,你想回去的話等明天天亮就走吧。”時之越從來沒想過回所謂的嘉定老家。
出發前一天夜里他被人下毒威脅當臥底,再到現在去往北齊的隊伍遇襲。
朝堂內,有人跟北齊勾結在一起,想讓七皇子死在路上挑起更大的戰火。
說不定背后用來交易的幾座城在什么位置,都在地圖上做好了分割。
可柴房內給他下毒之人,當日威脅他當臥底時,同樣說過等他去了北齊要求他嚴密監控照顧七皇子的一舉一動。
這說明,朝堂上不是統一認可送質子去北齊當人質,哪怕認可這一點但是也絕對跟前者不是同一路人。
遇襲之后,沖出來的那幫人馬就是最好的證據,也不知道在暗處監控跟蹤了多久。才能剛好在他們被殺的只剩下幾個活人時,突然沖出來跟北齊人打成一團。
家福摸著貼身放著的奴契,扭頭打量著自家少爺跟一旁的七皇子,嗓音逐漸變的低落,“你們只想讓我一個人走,對吧”
蹲在地上聽風看雨的另外二人同時笑了。
南宮器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走得掉的,今日能活到此刻就是個奇跡,這奇跡還是身旁的人給的。
時之越是知道,藏在背后的人也不可能讓他離開七皇子,這里蹲著的三個人,唯一真正自由的只有家福。
“那我也不走,我還從來沒去過北齊呢。”
剛被動搖心思的家福,心一橫就將回老家這事再次放下。
三人從晌午落雨,一直蹲到山影漸沉,肚子又饑又餓,總算聽到了遠處傳來馬蹄踐踏聲。
隨著馬蹄聲漸近,也能隱約聽到了呼喊七皇子名號的找尋聲。
巨石后方,抻著膝蓋站起來的時之越,離開之前按住了緊跟著站起來的七皇子還有家福,“你們先別動,我出去看看來的人是北齊的,還是咱們的人馬。”
家福一聽只好接著蹲下,眼巴巴的望著時之越走后,丟下他跟七皇子倆人坐在一塊。
“那個我家三少爺是不會獨自逃跑的。”家福抓耳撓腮似的找出一句搭話的詞來。
南宮器瞥了他一眼,有些意外對方會跟他說這個。
被人看了一眼的家福,忽然找到了傾訴的谷欠望跟沖動,已經張口嘰里呱啦的講起他家少爺來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別不信,我家三少爺說了帶著我就從來沒把我丟下過,他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就只會釣魚跟不騙我這兩件事情。”
南宮器腦袋又往左邊側了些,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家福。
這種帶著鼓勵跟豎耳傾聽的表情,大大滿足了家福想說話的沖動,滔滔不絕說起更多有關自家少爺的事情。
離開巨石的時之越不知道自己的老底都快被家福扒光了,他小心出去藏在暗處仔仔細細將那幫來尋人的人馬都打量了一遍。
又細心聽著其中三名小兵之間的對話,確定這幫人的上級大概率是他的接頭人后,拿出袖子內放著的金魚玉佩掛在自己的腰間。
這金魚玉佩是他昨日在馬車內醒來時發現的,這估摸就是他臥底身份的證明,當時拿出來把玩時家福還好奇問他,哪里的玉佩怎么從來沒見過。
做完這些,他才撥開腳下的野草,沖著遠處尋人的人馬用力揮舞手臂,暴露自己的身型同時嘴里還喊著,“救命救命啊有沒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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