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把這位七皇子趕走,想著府內那些大大小小的人物,管家的臉都白了。
馬車車簾再次掀開,時之越探頭看向這位愁眉苦臉的管家,揚聲再問了一次,“通政使真的沒走錯”
“沒走錯,沒走錯,大人你看那份請帖上寫著東榮大街往西第三家,就是這里沒有錯的。”
在管家的再三解釋下,時之越跳下馬車,接著將南宮器也跟著請了下來。
南宮器那一身的皇子標配衣物,加上這輛平平無奇的馬車,還有時之越那張北齊完全長不出來的面孔,當場就讓通政使門口的來賓,眼睛都往這邊瞟了過來。
“殿下,走吧,我們去看看那朵北齊人都不認識的花朵,給他們漲漲見識。”時之越站在七皇子的身后,微笑著注視著那張西府的門牌用只有他們二人能夠聽得到的嗓音說著加油的話。
南宮器也在看向那塊牌匾,想著怎么從通政使手里分株一半的鮮花回來。
二人被人迎進了府中,時之越全程站在七皇子身后半米的位置,當一個普通的隨從。
視線掃過那張張陌生的面孔,耳邊聽著他們跟七皇子打招呼時的自稱名號,默默就這些人跟他們的名字記在心底。
眾人一頓寒暄后,終于落座。
前院正廳內,時之越視線掃過那些早已經準備好的筆墨紙硯,看來這幫人還事先做過準備嘛。
一群人跟南宮器聊天的熱切,主要是他們單方面的聊天,然后南宮器要么翻冊子要么在旁邊拿著筆寫個不停。
大廳內都是有官職在身的北齊人,時之越這個沒人承認的伴讀沒什么資格坐在里頭聽他們講那些客套的話語。
趁著那盆花抬進去觀賞時,他站在門外往四處瞧著,接著在走廊內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松雨提著手里的食盒,今日府內來了很多客人,前院端菜的姐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半響都沒看到人,周娘子做出來的點心已經快將整個廚房堆滿。
松雨望著前方那空蕩蕩的巷子,最終一咬牙決定自己去找那位姐姐,順便把菜拿給對方。
時之越跟在她身后二十米的距離,本想追上去跟她說話,沒想到順著走廊繞了幾個圈后,剛過一座假山再往前,本應該在前方提著食盒的人突然消失了。
追過來的人站在原地,狐疑的往假山方向看了幾眼,正在想是繼續往前還是回正廳去找南宮器時,左邊后方一處宅子的房門被人從內拉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門后一閃而過鉆了出來。
站在假山旁的時之越下意識的縮肩低頭,藏好了自己后他再次看向那道身影,視線緩緩下移落在那佩戴著金魚玉佩,卻穿著小廝衣裳的人身上。
“同事啊”時之越隔著袖子,捏了捏自己放在里頭的那塊同款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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