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喝酒的時候,藏在袖口下的手腕露了出來,江殊看見冬歉的手腕上綁著一個手環,是用紅繩穿上的用玉石制作的紅豆,紅艷異常,掛在他白皙的手腕上格外顯眼。
這個手環不知道已經戴了多久,很多地方都被磨損起毛了。
這樣一個手環,跟冬歉滿身的奢侈品顯得格格不入。
冬歉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等他問,坦然解釋了他的疑惑“這是對我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這是冬歉剛來到冬家不久的時候,兩個哥哥送給他的見面禮。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戴著。
江殊用冬歉聽不到的聲音,很輕地重復了一遍“很重要的人”
他放在桌下的手緩緩攥緊,心中好像突然之間空缺了一部分。
他表面上不顯,甚至還故作從容地問了一句“這個手環好像很舊了,沒有想過換個新的嗎”
冬歉已經喝得有點微醺,聽到江殊的問題,他緩緩笑了,歪過腦袋,右手撐住臉頰,語氣慵懶又認真“我喜歡的東西,就永遠不會丟掉。”
江殊愣住了,心中泛起一陣苦澀,像針扎一般,密密麻麻地痛。
他原本還慶幸冬歉看起來對什么都不在乎,對什么都不關心,這樣很好,意味著誰也得不到他。
可是現在看來,原來他心里面也有念念不忘的人。
只是提到那個人時,為什么他臉上表情看起來那樣落寞。
看到眼前這個在燈光下滿眼醉意的男人,江殊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對他知之甚少。
原來他們的距離,還是猶如一道天塹。
吃完飯,冬歉找司機將自己和江殊送了回去。
一路上,冬歉靠在窗戶旁,路燈的光影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
有一段路不算好,有些顛簸,冬歉胸口忽然間有些痛,蹙眉按了一會才好。
江殊留意到冬歉的異常,想起了那天聽見的話,有些擔心地問“冬少爺,您最近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冬歉眼睫顫了顫,看向他,手肘曲起來撐在窗戶上,眉眼含笑“怎么這么問”
“我”
“你放心,我身體很好,你能做我情人的日子還很長。”
冬歉就算這個時候還不忘記調戲他,本以為江殊會厭惡,沒想到他卻露出放心了一般的笑容“那就好。”
冬歉愣了愣,感覺自己好像不太能理解這位江殊的腦回路。
他看起來好像很關心自己的樣子。
車子停在路口,冬歉還想著自己今天要完成輕薄一下江殊的任務。
江殊一向很反感那些近距離的接觸。
江殊看到學校的方向,心想接下來就要跟冬歉分離了,心情有些低落。
下一秒,冬歉的手就拽過江殊的領口,將他扯到自己的身邊,壞笑一下,喝醉的他身上還沾著酒香,像熟的剛好的果子,眼尾也是胭紅色的,瞧起來格外蠱惑。
天色已晚,冬思危發現冬歉手機的定位在酒吧附近,以為冬歉這么久沒回來說不定又是去那里鬼混,不顧王姨的勸阻,驅車要把他揪回來。
冬思危到的時候,就看見喝醉的冬歉的手指輕輕勾住了一個男人的下巴,輕笑著靠近,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吻向男人的臉頰。
那一刻,他的太陽穴狠狠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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