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出事后,他就什么都記不清了,只記得渾身像是被拆解了一般難受。
再醒來的時候,他就變成了這種似人非人的生物。
不再需要進食,也不再需要呼吸,還可以肆意地掌控一切。
說起來
,
感情淡漠,
不愛與人接觸是嗎
他覺得自己在某方面跟這個少年挺像的。
謝酌自認為不算是什么好人,就算偶爾會對人笑也只是出于職業素養,目的只是安撫病人情緒。
要是有人把他的笑當真了,那才是蠢。
聽少年的父母說,自從謝醫生對他說他長得這么漂亮,以后要多笑笑之后,少年在出院的第二天早上就努力扯著嘴角對他們露出了一個十分僵硬的微笑,差點把他們嚇一跳。
回頭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謝醫生教他笑的。
當時少年睜著單純的眸子問“這樣笑不好看嗎”
父母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少年好像這才確信自己笑起來卻是不好看,有些苦惱,但是又想要聽謝醫生的話,于是每天閑的沒事就對著鏡子聯系微笑。
只不過,自從自己死后,少年似乎也就不再笑了,也不再幼稚地對著鏡子,一遍遍地扯著嘴角練習了。
謝酌以為少年這顆冰凍的心不會為任何人跳動,但是很顯然,今天晚上,少年為另一個人破例了。
一向對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謝酌,竟頭一次升起了近乎是嫉妒的情緒。
森冷刺骨的鬼氣緩緩鉆入少年的袖口和褲腿,少年似覺得冷,顫抖著眼睫將身體蜷縮得更近。
謝酌懲罰性的咬住少年的唇,當少年難受的哼叫出聲后,才滿意作罷。
他眼睛微瞇,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原來竟是這種滋味。
早上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冬歉發現自己的嘴唇有點紅腫,放在他那張蒼白如雪的臉上格外艷麗,跟涂了胭脂似的。
就好像他昨晚遭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虐待一樣。
冬歉恍惚地頂著一頭炸毛的頭發,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個自己在南極被北極熊咬了的夢。
很荒誕。
來到衛生間時,冬歉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又看,覺得這個世界的劇本果真是說到做到。
謝酌那只大鬼真的來懲罰他了
看來他已經按照劇情發展的那樣對蕭何已經心動了,所以意識到自己要開始蕭何展開死纏爛打模式后,才會看不慣來懲罰自己。
雖然劇情一切正常是好消息,但是一想到這只鬼將來不知道還會怎么懲罰自己,冬歉心里就有點發涼。
不過,一想到這個世界成功后的積分,他就覺得自己又可以忍了。
他對著鏡子,練習怎么像小說人設描寫的那樣,給人一種明明看起來并不熱情,但又像是愛到骨子里了一般的那種笑容。
因為這具身體有白化病,對于普通人來說很平常的紫外線對于冬歉來說就比較折磨。
出門的時候,他打著一把黑色太陽傘,將自己的身體擋了個嚴嚴實實。
路過一家商店門口的鏡子面前,他感覺如果自
己的瞳色是紅色的話,
此刻的他看起來還真像是剛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吸血鬼。
而且還是恰好比較孱弱的那種。
他特意選在蕭何的公司門口的咖啡店畫畫,
每畫一會,都要關注一下蕭何有沒有從公司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