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寒聲一笑,眼眸中已經漸漸浮現了一抹殺意。
可是懷里冬歉又將他的注意力全部拉了回來。
謝酌看著冬歉脖口的血跡,面露自責,他輕輕地觸碰了上去,又縮回了手,像是怕傷到他一般,后悔道“疼嗎”
冬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謝酌見狀便愈發自責,他知道自己這次肯定將冬歉嚇得夠嗆,懊悔無比。
冬歉卻似乎完全沒有怪他的意思,他賴在他的身邊,藏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跟他說。
后來,冬歉說累了,眼皮子開始上下打架,卻又遲遲不敢睡,好像生怕再次醒來之后,謝醫生就不見了。
謝酌撫摸著冬歉的頭發,用令人安心的口吻道“你睡吧,我一直在這里陪著你。”
他話音剛落,冬歉的頭果然就垂了下來,閉著眼睛,靠在他的懷抱里睡著了。
謝酌看著他的目光是化不開的溫柔。
原本以為冬歉看見自己的本相會失落會失望,會難受,會想著曾經對自己那么溫柔的謝醫生,為何現在竟成了想要殘害他的惡鬼
但是在他看到自己面目的那一刻,眼中只有欣喜,只有難以言喻的快樂,再無別的,就好像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一切全部都無所謂了。
怎么會這樣,一點也不記仇。
真是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謝酌愛撫地摸了摸冬天的后背,像是在安撫過去他們彼此錯過的時光。
將冬歉放好在床上,謝酌就躺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熟睡的模樣。
冬歉的臉上還沾著濕潤的淚痕。
謝酌
看在眼里,一時之間無比懊悔。
今天晚上,他居然掐了冬歉的脖子,對他做出那樣過分的事來
他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巴掌。
他抬起手來,輕撫著少年脖子上的紅痕,眸光心疼地顫動起來。
“對不起,我把你弄疼了。”
他將少年攬在懷里,聲音近乎嘆息道“你放心,以后再也不會了。”
“如果有人再敢欺負你,我就會殺了那個人。”
謝酌拿著冬歉的手,觸碰著自己心臟的位置,緩緩閉上了眼睛。
“當然,包括我自己。”
第二天一早,謝酌仍舊愛不釋手地將冬歉抱在懷里,像對待什么稀世珍寶一般,稀罕的不得了。
鬼其實是不需要睡覺的。
所以他就這么眼巴巴地看著冬歉看了一宿,瞇了瞇眼,怎么看也看不夠。
自從在冬歉的面前化出本來的面目后,他似乎也將自己的醫者仁心給釋放了出來。
這么久沒見,少年好像哪里都變了,又好像哪里都沒變。
睡起覺來,仍然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嬰兒。
一個昨晚尚未消化完全的信息再次出現在了他的大腦。
冬歉昨晚說他喜歡他。
一大早上,這只昨天還陰沉沉的鬼就通過反復咀嚼這句話把自己給甜爆了。
他撐起身子,緩緩靠近冬歉,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就在這時,謝酌的腦海里聽見一陣聒噪的聲音,那是有同類通過傳音在叫他。
他的神情瞬間變得不耐起來,輕手輕腳地從冬歉的房間離開,一臉兇相地走到外面。
一只哆哆嗦嗦的阿飄出現在他的面前“老大,昨天晚上有幾只阿飄看見您滿臉煞氣地把那位丟到床上,您是不是把那位給殺了啊。”
阿飄的聲音越說越低落下去,有點瑟瑟發抖,生怕稍微有一點說錯,下一個被殺的就是自己了。
謝酌“”
大早上的說什么呢。
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