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隱隱約約能猜出來一點。
助手看著任白延難看的臉色,忍不住問“要不讓我來”
他一直跟著任白延做實驗,自然也知道冬歉在任白延心中的分量比想象中的還要重。
要不然,任白延也不會一直讓他在麻醉的狀態進行實驗,不讓他清醒地受一點罪了。
如果由任白延親手做這個實驗,他一定受不了。
任白延卻搖搖頭道“不。”
他看向冬歉的目光透著一絲復雜“我親自來。”
這樣的手術要求最高的精準度和反應力,倘若讓不夠專業的人來,冬歉受到的痛苦就會愈發難熬。
這不是在為自己的行為找補,但這是他在做出舍棄之后,唯一能做的事了。
而這次,也是小怪物第一次直觀地看冬歉接受手術。
以往的時候,都是冬歉做完手術之后才會主動來小怪物的怪物培育室,所以它對于這一點并沒有確切的認識。
他只記得,冬歉每次來找他的時候,身上有時候會纏著帶血的繃帶,每當這個時候,都有研究人員說,實驗失敗了。
這個失敗到底意味著什么,小怪物不得而知。
它只知道,每當這個時候,冬歉的身上都會帶著各種各樣的傷。
所以更多時候,他也希望關于冬歉的
實驗可以順順利利的,讓他可以少受一點痛苦。
現在他明白了。
倘若手術徹底成功了,那冬歉才是真正進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冬歉躺在實驗床上,看著任白延下意識地拿起了注射器。
他似乎是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用不上這東西了,又慢慢將它放下,這一切動作都被冬歉看在眼里。
或許是擔心冬歉掙扎,他的手腳都被固定在了實驗床上。
冬歉的心里似乎是已經徹底絕望了,他甚至沒有求饒,唇角甚至勾出一抹笑來,仿佛想親眼看看,任白延到底會對他做到什么地步。
這對于任白延來說也是一場折磨。
他看著平靜地躺在床上的冬歉,手上的刀輕輕顫抖著。
其實類似的實驗他也做過,他們像案板上的魚一樣被固定在那里,嘴里發出一聲一聲的求饒,只是那些人對他而言,跟畜牲沒有兩樣。
但是冬歉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少年在他的心中就已經完全不同了。
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將他當成一個純粹的試驗品來看待。
他可悲的發現,事已至此,他已經有了軟肋。
就算是白年也從來沒有像這般牽動過他的心思。
他要在這個殘酷的星際社會中成為至強的人,他要帶著父母的那份絕望一起活下去,他要從可以被輕易碾死的底層人往上爬,就不可以有軟肋。
上天讓他面臨這樣的選擇,或許只是為了讓他徹底斬斷自己的軟肋。
尖銳的手術道泛著寒光,任白延終于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緩緩靠近了他。
刀鋒劃破皮膚,滲出了鮮血。
冬歉的手指緩緩攥緊,渾身顫抖著,死命地咬住嘴唇才堵住快要溢出來的叫聲。
怎么表演疼痛,他已經再擅長不過。
因為怕疼,所以這方面的技巧要修煉的爐火純青。
快穿局為了維護世界的穩定,對于員工們的演技要求極高。
為了測試他們的能力,快穿局還專門設立了試煉間,在這里,你必須用百分百的實力騙過這里的檢測器。
起初你會感受到一個沒有痛覺的槍擊,但倘若你的表演達不到合格的標準,它就會慢慢恢復你的痛覺,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前輩們都說,冬歉有著遠超他們的好演技,很多時候,他們以為冬歉是真正受到了傷害,看到冬歉掉到地上痛得連滾帶爬的模樣,揪心不已,甚至還有人大叫著快點中止試煉。
但是當冬歉完好無損的從試煉間里走出來,還一臉愜意地跟他們打招呼的時候,他們都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冬歉看起來人畜無害,卻有著足以欺騙倒任何人的實力。
這就是他們最佩服冬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