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在冬歉的手下顯得很乖順。
這意味著他也慢慢學會了冬歉的生存之道。
冬歉的手指觸在艾森的傷口上,他輕輕悶哼一聲,挑起了冬歉的興致。
冬歉眉宇舒展帶著幾分寵溺“回房間,我幫你擦藥。”
冬歉的房間里有各種各樣傷藥。
至于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艾森大抵也能想明白。
冬歉讓艾森坐在床上,將冰冰涼涼的藥膏涂在他的傷口上。
艾森看見了冬歉脖子上的勒痕,抿了抿唇,下意識道“那種陪侍,每天都要去嗎”
冬歉抬起眼眸,神色喜怒難辨“艾森,逾越了。”
如此,艾森便也不在問了。
他垂下眼眸,看著冬歉細心替他涂藥的模樣。
泛粉的指尖粘上白色的藥膏,輕輕地涂抹在他的傷處,并不疼,甚至還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而且,那個人的眼里不知為何,似乎還帶著點淡淡的心疼。
不,一定是他的錯覺。
冬歉怎么會心疼他呢
教堂的鐘聲悠揚的響起,鴿子撲棱著翅膀,飛向湛藍的天空。
外面的日頭并不熱烈,但還是有一些陽光破開云層照在地面。
冬歉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帶著艾森緩緩走在街道上。
因為不是純種血族,現在的冬歉有點厭惡陽光。
雖然不至于像傳說中那樣照到太陽就會化為灰燼,但是當吸血鬼遇到陽光時,力量還是會一定程度的削弱。
冬歉以前是最喜歡烈日的人,現在卻開始不自覺地染上了一些吸血鬼的習性,討厭陽光,討厭白天。
每個月總有這么一天,阿塔爾會允許冬歉到人類生活的地方走動走動。
他知道,冬歉畢竟是人類,適應不了血族們墳墓一樣的生活。
為了不至于將自己心愛的獵物逼瘋,阿塔爾還是偶爾會放他自由。
他知道冬歉離不開他,就算暫時松開鐐銬,他也會自己回來。
血仆就是這樣,如果不想死,逃去多遠最后都得爬回來,跪在主人的腳邊,卑微地求主人賜予他血液。
人類的市集很是熱鬧,每次來到這里,冬歉都會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有小孩在這里跑來跑去,晴空下的嬉鬧讓人的心情格外愉悅。
對常人來說習以為常的事物,對于冬歉來說卻奢侈至極。
一個玩鬧的孩子不小心撞在了冬歉的身上,頭上的帽子掉在了地上。
艾森下意識看向冬歉。
冬歉赤紅的瞳色已經偽裝成了清澈的湛藍,他蒼白的面龐上緩緩勾起一個笑容。
他半蹲下來,拾起小孩掉下來的帽子,將帽子溫柔地戴在小孩的腦袋上,對著他彎了彎眼眸“別再弄丟了自己的東西。”
小孩看著冬歉那張漂亮的臉,耳朵微微紅了紅。
那溫和的模樣,讓艾森的心中微癢。
他心里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這會不會才是冬歉本來的樣子呢
在古堡的那些,或許才是他
的偽裝。
在冬歉的注視下,那小孩害羞的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