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冬歉有沒有看見他,冬歉輕輕勾起了唇角,咬住阿塔爾的脖子,索取著主人的血液。
這個舉動是相當大膽的。
只有主人才可以肆無忌憚的索取著血仆的血液,而血仆能做的只有跪伏在主人的面前搖尾乞憐,才會得到主人的一點點仁慈。
而冬歉居然敢如此招搖的向親王索取血液。
可想而知,阿塔爾有多么寵愛自己的血仆。
不知過了多久,阿塔爾摸了摸冬歉的肚子,緩緩道“你該吃飽了。”
冬歉被他溫柔地推開,下意識地舔了舔唇角。
舉手投足都做足了享受的姿態。
真像是被馴養的極好的家貓,饜足的吃到了愛吃的食物,又被擔心愛寵撐壞的主人給教育。
凱英的手指攥緊,心中鈍痛。
難以言喻的窒息堵在他的喉嚨里,無法疏解,緩慢的碾壓著他。
那是他最愛的人,可是現在,卻在他此生最大的仇人懷里,甚至連一顰一笑都在引誘著那個人。
為什么,為什么
手中的杯子幾乎要被他捏碎。
這恐怕是他這輩子最不愿意看到的畫面。
可是他現在,只能看著,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冬歉墮落。
冬歉一次次的從他的身邊逃脫,這意味著他已經拋下了黎明的一切,不光是身體,連心理都開始慢慢的被那些吸血鬼同化了。
原本在凱英的預期中,倘若冬歉還活著,一定會如同自己思念他那般思念著自己,倘若有機會,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回到黎明,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事實告訴他,這樣的預期有多么的可笑。
那個時候的他怎么可能想到,冬歉被阿塔爾帶走之后,根本就沒打算再回來。
凱英的心臟悶痛至極,幾乎快要不能再繼續看下去。
他聽見身邊的吸血鬼傳來竊竊私語。
“阿塔爾親王還真是寵他的血仆啊。”
“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只是血仆,更是床伴。”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嗎,那位的艷聞都傳到我這邊了,每晚都以陪侍的名義被留在那里,第二天早上才抖著腿扶著墻出來,你說這一整晚做什么事才能把他折騰成這樣”
其余的吸血鬼紛紛露出恍然的表情。
他們沒有注意到,凱英的手腕在輕輕發抖。
那邊的議論還在繼續
“聽守在外面的守衛說,前幾天還能聽見哭聲,后幾天就沒聲了,再后來,時不時還能聽到一兩聲好聽的呻吟,或許那時候就開始享受了。”
“看來那位應該也是個聰明的,像親王那樣慷慨的吸血鬼可不多,隨隨便便就給封了爵,擁有無盡的財富和領地,還有無人敢侵犯的地位,黎明那種地方能給他什么東西”
“依我看,黎明那種地方還挺剝削的,血獵不也是貴族制可是那位在那里面,除了混了個小小的黎明血獵長之外,還有什么”
那些艷聞雖然都是空穴來風,但是被他們說的就像確有其事,仿佛自己眼睜睜看見了一樣,還添油加醋,一個比一個說的離譜。
凱英的臉色越聽越難看。
他想到了冬歉和自己的曾經。
他想到了冬歉不久前給了自己一個炙熱的吻。
只是這個吻,對冬歉而言,似乎也不再是什么珍貴之物了。
以前情到深處的時候,他們才會有一個極淺的吻。
因為,凱英對于感情是很理智的,從來不會做到最后那一步。
他始終把黎明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他的房間不禁時間,只要有情況,任何人都可以隨時來敲他的門。
而在這個情況下,他跟冬歉剛剛形成的一點曖昧就會被打斷。
冬歉很懂事,從來不會因為感情上的事情而耽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