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眸笑了笑“想必族長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對嗎”
埃伯格確實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了。
事實上,他已經汗流浹背了。
難怪冬歉有跟他叫板的底氣,原來不知什么時候,他已經拿捏到了自己致命的軟肋。
他怎么會想到,冬歉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族孤兒,居然有一天可以拿捏自己兒子的命。
更可氣的是,這條命還是他兒子親手捧上去的。
不過,冬歉剛剛說,凱英在那之后生了一場大病,忘記了血契的事情。
可倘若他想起來了呢。
他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也知道血契的破解方法。
如果凱英知道了這一切,或許會主動攬下結果。
他或許會重新愛上冬歉。
自己好不容易才讓凱英放下了他,現在又怎么還會再次動搖他的心。
看著埃伯格的臉色,冬歉道“你放心,從一年前開始,我就對自己割腕放血,進行血契的消除儀式了。”
“差不多再有個半年的樣子,血契就結束了,我跟您的兒子就可以一刀兩斷。”
埃伯格愣住了,懷疑道“你愿意犧牲自己這么做”
冬歉垂下眼簾“為什么不愿意呢”
“我對他,還算是有些感情。”
最后和埃伯格定下的結果就是,他會保護自己好好的活過著半年,但給冬歉的要求就是,他不可以將血契的事情告訴凱英。
命運已經這樣了,那干脆就將錯就錯吧。
冬歉不必再待在牢房里,埃伯格派了專門的人保護他。
他本意不想讓凱英和冬歉有太多的接觸,所以在凱英向
自己提出看守冬歉的神情時,他轉而讓約倫斯接手這個任務。
凱英還想再說點什么,但是埃伯格沉默的態度顯然已經表明,這件事已經沒有了再談論下去的必要。
卡南原本期待著冬歉當著黎明所有人的面被處以太陽刑,可是沒想到,這件事既然就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冬歉到底有著怎樣的底牌,又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
每次站在冬歉的面前,他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
明明他的地位如此低賤,明明他已經跌落到了如此境地,可是自己竟還是拿他沒辦法。
甚至連埃伯格也明里暗里的提醒自己,這段時間絕對不可以傷害冬歉。
他迫切地想知道冬歉的那張底牌到底是什么,可是他越是問,埃伯格就越是沉默,或者用“放心,你跟凱英的訂婚宴還會照常進行下去”這種話來安撫他。
可是只要冬歉還在這個世界上一天,他就惶恐不安。
卡南咬咬牙,心里很是不甘心。
難道自己就真的拿冬歉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冬歉已經在約倫斯那里拎包入住了。
雖說如此,冬歉的脖子上還是戴著可以抑制力量的黑色項圈,證明他是這里的俘虜。
凱英從路上經過的時候看見了約倫斯,微微蹙了蹙眉。
雖然約倫斯從來沒有表現過,但是他知道,自己當初和冬歉在一起的時候,他是暗戀冬歉的。
自己當時為了讓他死心,最愛做的事情就是當著他的面讓冬歉吻他。
冬歉那個時候很容易害羞,這么做過一次后,臉就會紅上大半天,然后又故意裝作很冷靜的樣子,繼續工作。
很有趣的反應。
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好,但他不希望和自己的戰友喜歡上同一個人。
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早早讓他死心。
可是現在,父親卻讓約倫斯來看守冬歉。
凱英的心里涌起一層晦暗的心思。
約倫斯遠遠地看見他,目光有些復雜。
兩個人的目光像是無聲的交鋒。
凱英沉聲提醒著“不要做多余的事。”
約倫斯沉默一會,緩緩道“假如我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