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族長知道冬歉暈倒的消息之后,立即派來了黎明的第一圣手幫冬歉進行診治。
圣手左右檢查一番,臉上露出的表情十分為難。
他從冬歉的身上找不到一處傷口,體內的臟器也沒什么問題,只是氣脈紊亂,好像整具身體都被掏空一般。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棘手的病人。
這樣的病人,你能明顯感覺到他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逝,卻找不到任何的原因,只能無措地看著他慢慢消亡,卻無能為力。
圣手的心沉了下去。
族長下的死命令是,要不惜代價的護住冬歉的性命,無論如何,都要讓他活過下個月。
聽族長的意思,他似乎對于冬歉的身體惡化的事情毫不意外。
他也并非真的在乎冬歉的性命,只是費盡心思的想要暫時保住他罷了。
這顯然是十分矛盾的。
為什么要活過下個月呢
如果沒有撐到下個月,又會發生什么呢
圣手為冬歉診治的同時,凱英正焦急地等待著。
看著躺在床上的冬歉,蒼白的像一道沒有生機的影子,他的眼睛都急紅了,“冬歉現在怎么樣了”
圣手沉默一會,緩緩道“這位的病癥我也束手無策。”
凱英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攥緊。
冬歉的身體究竟已經糟糕到了怎樣的程度,居然能讓黎明第一圣手都沒有辦法。
他沉聲道“你說束手無策,是什么意思”
圣手“血獵長,是字面意識。”
凱英猛地揪起圣手的衣領,憤怒道“黎明花那么大力氣為你藥材和醫書,你僅僅只是在這里診斷了一會就說自己束手無策”
他寒聲道“你不覺得自己很無能嗎”
圣手輕咳一聲“血獵長,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也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冬歉閣下來到黎明之后一直都好好的,連族長都未曾傷害過他,可為什么你去了一趟后,他就變成了這樣”
凱英愣住了。
他緩緩松開了手。
他跟冬歉說了什么
思緒漸漸回籠。
他問冬歉,他對自己跟卡南的訂婚宴有什么建議。
可是當時,冬歉看起來明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還事無巨細地同他講了訂婚宴那天的注意事項,叮囑他不要忙中出錯。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反對。
可是他暈倒了。
他怎么會沒有主要到他愈發蒼白的臉色,以及那維持的愈發勉強的笑容。
冬歉最喜歡逞強了。
明明受傷了,卻總是強撐著說不痛。
明明想哭了,卻總要若無其事地背過身去,忍住肩膀的顫抖。
他那時候,為什么要起身換桌布呢。
是不是,又想藏著什么快要忍不住的情緒
為什么他之前從來沒有注意到
圣手看著凱英這副樣子,心里也隱隱有些鄙夷。
他一直跟在族長身邊,自然是知道當初冬歉為什么會被血族給俘虜走。
無論如何,他當初都是為了保護凱英而犧牲自己,縱然有錯也不必太過苛責,細數過來,冬歉加入血族之后,從來沒有惹出過什么禍端,也從來沒有殘害過黎明的人。
每次與冬歉對上的時候,黎明都幾乎沒有任何傷亡。
這些細節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這些天來,冬歉待在黎明都好好的,可為何凱英僅僅只是來拜訪一次,就將冬歉給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一直以來,不都是好好的么
冬歉以前也常常受傷,傷的太重的時候,圣手有時候也會破例替他瞧瞧。
他知道冬歉是一個溫柔靦腆的人。